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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季風由港口刮吹而來,掀起海浪濤濤,更將滿地枯黃的落葉捲起一圈又一圈的漩渦。
杜雲宣將機車停妥,以口中的熱氣呼了呼被凍僵的十指,一手拿起放在腳踏板上的手提袋,一手拉高風衣的衣領,想抵禦這一月冷天的寒風。
天氣冷得實在太快,讓她連手套都來不及準備。
“雲宣,下課了喔?今天怎麼這麼早?”一樓賣蔬菜水果的何媽媽高聲的打著招呼。
“何媽媽,你忘了已經快放寒假了?現在只剩下半天的課啦!”杜雲宣揚起率真又甜美的笑容,向房東太太打招呼。
“年紀大了,日子過著過著就忘記了。”何媽媽微笑道。這個才不過五十歲左右的婦人,卻因為在這小小的漁村裡整天風吹日曬,而顯得蒼老許多。
“你哪有年紀大,我看你還很年輕。”
“當老師的都很會說話喔!”何媽媽笑得合不攏嘴。
在九月開學過後,由於這個偏僻的漁村沒有老師想要來教書,因此在同學的引薦下,原本在安親班當課輔老師的杜雲宣,便來到這裡的小學當起代課老師。
“何媽媽,你還在忙喔?”
“哪有什麼忙?反正店就這樣開著,也沒什麼生意。”何媽媽說。
“那我先上樓去了。”
“要記得下樓來吃晚餐喔!”何媽媽不忘交代著。
“知道了。”說著,杜雲宣往一樓鐵門邊的樓梯奔跳上樓。
這是一整排兩層樓的透天厝,緊臨著四線道寬的馬路,更面對著東北角的小小漁港,這兒是屬於漁港的熱鬧地段。
海產店、洗衣店、便利商店、釣具店、五金行、麵店等等,還有何媽媽的蔬菜水果店,都位於這條路上。
杜雲宣跟何媽媽分租了一個房間。她的房間位於騎樓的上方,有個面海的陽臺,讓她隨時都能看見碧海藍天。
看看今天的天空,夕陽正好,她索性將素描本和一袋的鉛筆及數位相機統統都塞進手提袋裡,咚咚咚地又跑下樓。
“雲宣,你要出去呀?”何媽媽對著她蹦跳的身影又喊。
“我去畫畫。”
“這麼冷你還去畫畫,小心感冒。”
“何媽媽,你看今天的落日像不像蛋黃?我去幫你把蛋黃畫回來。”
何媽媽笑了,“好好,畫回來我再煎蛋給你吃。”
“好呀!”杜雲宣這回沒有騎車,而是小跑步的沿著港灣邊走。
聽說,何媽媽已經離婚,而她的小孩都在臺北發展,逢年過節才會回來,但是她來到漁村已經大半年,卻從來沒看過何媽媽的小孩。
就像有一次她正巧到臺北受訓,又有一次她帶著小朋友去遠足,所以她總是錯過認識何媽媽兒子的機會。
港灣過後,有個長長的海堤,海堤的盡頭則有個小型的燈塔。
她坐在海堤上,拿出了素描本,正打算對準天際的某一點開始作畫時,遠處燈塔下,一個男人的背影,莫名的吸引了她的目光。
這一個小小的漁村,平常很少有外人會來,通常只有例假日才會擠進許多采買新鮮漁貨的觀光客,所以這個陌生的男人特別引起她的注意。
男人半長的髮絲隨風飄揚,穿著及膝的風衣、牛仔褲及短靴,這樣帥勁的穿著是引人側目的,只可惜男人專注於拍照,所以她根本看不清他的長相。
杜雲宣悻悻的收回視線,想專心提筆描出天空的輪廓,無奈她卻管不住自己的眼神一再飄去,畢竟帥哥人人愛看,她又怎麼能例外。
突然間男人收起腳架,背起裝滿器材的大揹包,開始往她的方向移動。
“啊!”是他,那個名叫何帆的男人。
不用近看,只要遠遠這麼一望去,杜雲宣的心臟就差點撞出個破洞。
他的身影早就烙進她的靈魂深處,她怎麼都不會忘記那一雙挑情似的丹鳳眼,更忘不了他的唇留在她唇上的美好滋味。
他怎麼會在這裡?杜雲宣心慌的看著遠方的海平面,想假裝他其實不存在,更害怕他會認出她來。不過仔細一想,她那晚濃妝豔抹,況且事情經過了大半年,除了之後的一通電話,她和他再也沒有任何交集,他應該不會認得她才對。
原本以為何帆會直接從她身邊走過去,卻沒想到他竟然在她的身邊站定,開始架起腳架來。
誰讓這個角度的日落看起來最美,既然她能來當然別人也能來。杜雲宣乾脆動手收拾起紙筆,想離開這個有他的空間,但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