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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仍是立足在雨水中,皆無躲避的意思。
那中年漢子神情冷峻,鷹眼如鉤,直視孫悟空,瞧他這氣勢,似乎要將這面前的人生吞活剝了般,眾人也確實有這種想法,而且他們深切地感受到從這人身上散發出的氣機,穿過雨簾,切實地壓迫著自己的心神。
天上又是一道電光閃過,瞬間,勾畫出雨中眾人緊迫的臉。
“你真的不願意動手?”沉吟了良久,這中年人說道。
“非是我不願意動手,實是家師有令在先,在下不敢違背!”孫悟空俊俏的面龐在雨中顯得很是淡然,他的語氣也如他的話一般平淡。
“實在可惜,我還道你這小子真是隨心所欲,意興所致,卻不料也是這等迂腐不堪,唉!”他似乎帶著深深的遺憾,說話時,臉上盡是感嘆的情懷。
“大哥這話也並不為過,只是在下為人處世雖然信奉‘隨心所欲’,但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想要意興所致確實不容易”。
他的話說得鏗鏘有力,天上的雷鳴轟隆雖然巨響,仍是沒有蓋過這話的氣勢!語句隨著風雨飄灑在每個人心坎上,溼潤了一點思緒!
聞言,中年漢子似乎明白了什麼,收起輕蔑的姿態,仔細地詢問:“你有苦衷麼?何不說來聽聽!”
他本不是一個喜歡追根究底,婆婆媽媽的人,可是卻因為孫悟空的這句話,動了好管閒事的心理,由此可見,在他心目中,孫悟空這個才認識沒有多久的人,佔有很大的地位!
孫悟空既然將他們看作自己的知己,自然能夠讀懂他們的心意。微微一笑,隨即又恢復正色,搖頭說道:“師門之事,無法言名,二位大哥就不必過問了!”
中年漢子盯著他臉上的表情,看了良久,終於喟然長嘆,這一聲嘆息,似乎抒發了積壓在他心底多年的心思,末了,他恢復冷峻的神情,注視對手,一字一句地說道:“既然如此,我就動手了,你小心!”
明知對方不能動武,他卻動手,這等小人行徑在江湖中是要手到唾棄的。眾人原以為他是前輩高人,明知孫悟空有禁令在身,無法動武后,會罷手!卻不料,他竟無動於衷,拉張架勢,準備出手。頓時,無數鄙夷和不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猶如利劍!
水果此刻既感動,又愧疚。老大為了自己捏造的謊言多次與虛假的敵人拼命,幾次陷入死亡邊緣,為自己受了無盡的痛苦!就因為這樣,她的一顆芳心才會全部系在他的身上,無法自拔。捫心自問,她此刻還真不想把這個真相說出來,她怕,怕什麼?她什麼都怕,就因為什麼都怕,所以具體怕什麼她無法說清!可是,如若不說清,只怕,他現在就會死在這個地方!
究竟是說還是不說?感動與愧疚交織成一張濃密的網,讓她呼吸不過氣來!
我該怎麼辦?水果不安地坐在椅子上,仰望上空,雨水紮紮實實地落在她臉上,流淌而下,穿過身體,浸入心底!淡淡的涼意,立即使她打了個寒蟬,一驚之下,她猛地站起來,推開椅子,身體擋在了孫悟空前面!
你不能動手!其實這寶藏之說根本就是個……
孫悟空很感動,並不僅僅是因為水果此刻的表現,早在以前他就知道這個兄弟是可以用生命成交的,現在她的做法,使他更加堅定了這個想法,當然也更令他感動。他微微一笑,沾滿雨水的臉上,在這一刻似乎格外耀眼。
水果,這裡沒有你的事,你退下去!
沒有我的事,怎麼可能沒有我的事呢!其實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私心造成的!只是你被猛在鼓裡罷了!……準確地說,應該是沒有你的事才對呀!水果心緒如潮,竟有一種想哭的衝動。撇了撇嘴,她驀地轉身正視孫悟空的雙眼,就要開口道盡心中的秘密:自己的身份,自己對他的愛意,自己編制的謊言……
“你有一個生死與共的好兄弟,我羨慕你!”雨水中,默默無語的黝黑大漢,插口說話。他著重加重了‘好’這個字,可見他內心確實很欣賞水果!
“這或許是我闖蕩江湖這麼久,上天賜給我最大的寶藏!哈哈……”無窮的笑聲又在雨中震盪開,有高興,有得意,有滿足!
人生在世得一知己實屬不易,而能得一生死與共的兄弟更是難如登天!這句話不知是哪位古人所說,流傳至今已逾千年。可嘆世人只是聽聞,卻並沒感同身受!或許這是古人的不幸,即或是世人的不幸!
水果的淚水終於傾洩而出,混合雨水,一道流淌而下,滴落在地上,貫穿水流,實在地擊打在地板上,發出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