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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斯彬走後不到十分鐘，正在整理床鋪的郭子斐下腹一陣撕裂般絞痛。“哎喲。”被褥從她手上滑落。她馬上緊按住腹部，蜷縮在床上。
不好，急腹症？憑經驗，郭子斐知道自己病得不輕。得馬上去醫院，千萬不能倒在這裡。她強忍住疼痛站起來。
腳輕飄飄的。郭子斐感到手腳發軟，頭上身上滲出微汗。
要不要喊人？喊誰？覃斯彬？他不可能送她去醫院。那就喊李元浩。這是在出租屋，怎麼能夠喊他？堅持！堅持！現在，只有自己靠自己。她彎曲著腰，一手按住腹部，一手拿起坤包，慢慢移出出租屋，回身把門帶上。一步步地從二樓挪到樓下，又艱難地移動幾十米地，郭子斐來到小巷口。扶著路旁行道樹蹲下，汗珠子已經順著她的臉滴落下來，落在地上隱沒。
不行。我得向旁人求助。已經意識到這樣下去可能有危險，郭子斐決定找過往行人幫助。“麻煩你幫我攔一輛車。”她扯住行人衣袖，聲音低微地請求。看她病懨懨的樣子，行人立即站在馬路上招手攔住一輛計程車。
計程車載著郭子斐往市中心醫院開去。
急診外科醫生懷疑她是宮外孕。宮外孕？在計程車上，她也懷疑是宮外孕。最近她感覺身體不舒服，早上起來有噁心症狀，而且月經不正常，半個月前應該來的月經推遲了好幾天。本來她準備到醫院做檢查。在她晨起留尿作孕檢時，見*現一點紅，便打消這個念頭。她上了宮內節育環，平時也經常月經紊亂。
檢查結果，確診宮外孕。
孩子是誰的？郭子斐自己也不確定。那段時間，她與三個男人同過房——李元浩；覃斯彬；鄺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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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念 第三十章（1）
從病房出來，龔平坐公共汽車直接回單位上班。
辦公室裡，焦吉功坐在電腦螢幕前，旁邊站著楊偉，兩人頭挨著頭，手指在螢幕上指指點點，邊談論邊嬉笑。楊偉跟柯騰達開車後，到醫政科來得少，在人前也開始人模狗樣起來，只是在焦吉功面前還是一副狗改不了吃屎的樣。
龔平不用看電腦，也知道他們是在處理照片。焦吉功很專心，很投入，忙得沒顧上把露出的禿頂用頭髮捋上去遮掩。
昨天下鄉，上午又在醫院裡陪郭子斐，龔平手頭落下許多工作需要處理。一進辦公室，她與楊偉寒暄一句“領導今天沒出去”，便立刻開啟資料夾，忙碌起來。
“哄哄哄……”又一陣哼哼唧唧的笑聲從焦吉功和楊偉兩人鼻孔裡發出。笑聲曖昧。隔一會，焦吉功把頭從電腦上移開，轉過身喊道：“龔平。”
“嗯？”龔平抬起頭，目光帶著疑問，看著焦吉功。
“過來看你的照片咯。”
龔平以為焦吉功有工作吩咐，沒想到他是說電腦照片。此時，她沒時間看照片，“有什麼好看的？”
“你就是這裡長得好。”焦吉功指著電腦圖片說。
是要她過去看。不看顯然不行，不看就是不尊重他，他會有想法。“哪裡？”不知道焦吉功說自己什麼地方長得好，龔平起身繞過楊偉，站到焦吉功左手邊。
電腦上顯示龔平昨天在邵承豐駐地前一張外景照。黃燦燦的稻田邊，龔平一臉燦爛地笑著。正是秋天，她穿著薄毛衣，身體線條比較顯眼。
焦吉功手指頭正點放在龔平照片乳房部位。
下作！
龔平腦袋“轟”地一懵，一股氣流陡然由胸口往上躥，氣流直衝顏面，把臉撞擊得如雞冠般鮮紅後轉個彎，然後氣流左衝右突急於尋找出路，衝擊龔平的右手。“啪”，手起聲落，如鬼使神差般，龔平一巴掌打在焦吉功頭上。
龔平驚呆了。
楊偉*的臉定格，隨即成驚愕。
事情陡然發生，出乎意料之外。三個人都懵了。還是焦吉功反應最快。頭上挨一掌，疼痛刺激頭皮，羞辱刺激他的大腦皮層。男人的頭，女人的腰，只能看不能撈。今天他的頭被一個女人打了，而且是當著別人的面，他的面子擱哪裡去？“你這個鱉。”焦吉功破口大罵。
我打了他……打了他的頭……垂手站在焦吉功面前，龔平意識出現暫時斷層，頭腦中一片模糊……焦吉功罵什麼話，一句也沒聽進去。
稍頓，有可能是被罵聲吵醒，龔平意識開始恢復。
一張扭曲得變型的臉由模糊逐漸清晰起來——強擰的脖子，木偶鬥榫樣支撐著歪斜的頭，怒氣衝冠使得一綹頭髮雜草樣耷拉在前額，自下而上升騰的火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