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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她:在不在乎自己的人面前,即使再深愛,價值也不過是零罷了。
她扶著流理臺冷靜了一會兒,然後把廚間收拾好,慢慢走去小堯的臥房。
每當覺得自己快撐不下去的時候,蘇曉沐總是習慣性地去兒子那裡尋找安慰。只要靜靜地看著他,看他長得那麼好那麼乖巧那麼聰明,那她所經歷的一切痛苦和磨難都會在瞬間煙消雲散。
她坐在兒子的床邊,目光柔和。
小堯因為玩了一整天,睡得很熟,想起他回來時驕傲地跟她說:“媽,其實衝浪沒什麼難的對不對?我可以做得很好,甚至更好,連黛西都說我很棒!”那時他笑得那麼燦爛,那麼得意,這就是父親的力量,他以身作則讓兒子學會如何面對困難,這會是他成長路上很重要的一課。而作為母親的她,更是可以為了他的快樂做任何事。
他們父子倆連睡覺的樣子都很像,一樣英俊的五官,不管是笑著還是抿著都那麼的好看。
驀地,聽見兒子在夢裡甜甜地念著:“媽媽……”
蘇曉沐笑了笑,想去摸摸兒子的頭,指尖一動才發現自己的手已經冰得有些僵硬了,怕碰醒他,只替他掖好了薄毯子,沒想到下一秒又聽見他喊:“爸爸。”那微勾的嘴角還帶著滿足的笑容。
她緩緩閉上眼睛,深呼吸了幾口氣,算了,沒有價值也好心痛到死也罷,為了兒子,什麼不能忍的她都要咬牙忍了,這十年無論多辛苦她不也熬過來了?現在不過是他不愛她,如此而已。
看兒子睡得很熟,她悄聲地掩上了房門,看來這個所謂的“蜜月”有些霧化了她的思想,她必須做些什麼讓自己在這次虛幻的夢境裡清醒過來。
馬爾地夫的夜是純粹自然的夜,放眼望去是一片廣袤無垠的黑暗,與看不清的海洋融成一體,顯得深沉曠遠。
蘇曉沐赤腳走到露天私人泳池,只是脫了外套就跳進去,透藍的水冰冷刺骨,沁進她的每一條神經,再醉的人也該醒了。
不知道是誰說的,在海里哭,眼淚會跟著大海走,流再多的淚也不會有人知道——的確是個好方法。
她一直堅強,她不想哭,更不希望景衍看到她哭,看到她的軟弱。
景衍睡得很不安穩,醒過來的時候頭還很疼,喉嚨幹得跟沙漠似的,他下意識地往床邊看去,只餘一個微凹的痕跡,她不在。雖然意識不清醒,可他知道一直是她在照顧自己的。聽到屋外傳來水聲,他披了件晨褸就循聲而去,發現她居然潛在泳池裡閉氣,晃動的水波映出她單薄的身影,一動也不動。
他臉部的線條倏地冷峻起來,冷冷地呵斥了一句:“你到底在幹什麼?快上來!”說話的同時已經邁步往泳池的臺階走下去,那池子的水冰得連他都覺得涼意陣陣。
蘇曉沐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嘩啦從水裡浮上來,邊用手捋去臉上的水珠邊問:“咳咳,你怎麼起來了?咳咳咳……”她起得太猛被水嗆到,一直咳嗽,見他要下水,她趕緊阻止說,“你別下來!”
景衍像是沒有聽到,一直往她的方向走來,臉色黑得像玄武岩,又冷又硬,飄在水面上的黑色綢質衣襬像黑暗的羽翼,讓他的氣勢更加凌人。見她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他莫名地有些惱火,冷冷地說:“過來。”冰冷的兩個字如同發號施令的王者,不容人拒絕。
蘇曉沐沒開口,忽然覺得有些好笑,他們兩個的對話總是這樣似是而非,無論何時潛意識裡都習慣了迴避對方的問題。他習慣了主宰,而她又不是輕易被馴服的人,所以總是像錯開的齒輪,怎麼也咬不合。
她的心神還往外飄著,景衍卻已經游到她跟前,他本就生得高大,池水只勉強到他腰間,他一拉著她的手就往岸上拖,而她則倔得跟孩子似的拼命要掙脫。他唇線一抿,索性將她整個人抱起來,穩穩地走上臺階,放到岸邊的椅子上。
在水裡還沒多大感覺,可一上來蘇曉沐就覺得冷,鼻子一癢就打了噴嚏。驀地,她的肩上多了件外套,她抬眼瞅了一下,他眼神微凜,靜靜地看著自己,她這才驚覺自己溼透的衣衫讓曲線畢露,只得攏緊衣襟,尷尬地別開眼。
他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皺著眉說:“這裡的泳池沒有設恆溫系統,晝夜水溫溫差大,你的身體情況自己知道,以後再不要這樣了。”他忽然又想起那天趕去她家裡,看著她病懨懨躺在床上毫無生氣的樣子,眉頭皺得更緊了。
蘇曉沐低著頭,叫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聽見她以疏離的口吻說:“你也說了,我的身體情況我最清楚,我一直都有練習閉氣,你的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