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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知道了?”見他怔了一下,果然就越過自己要推門進病房,凌子奇又說:“你記住,這是她今年第四次住院了。”再有下次,他都沒有把握了,這個病本來好好的著著便能相安無事,可是像曉沐那樣的玲瓏心,要想的事太多,被人傷的機會也多得多。

景衍聽了這話,身體猛地一僵,可最終還是沒再說點什麼,只是輕輕地推開門走了進去。

很素淨的單人病房,亮著一盞很暗的小燈,窗戶體貼的半掩著,床前放有一杯還冒著熱氣的開水,想必剛才凌子奇進來就是安排這些,他對曉沐的習慣知道得清清楚楚。景衍抿了抿唇,把目光落到躺在床上的蘇曉沐身上。她是側睡的,王皓說她的背上腳上都有瘀傷,想必這個睡姿能讓她好受一些。思及此,他下頷的線條越工的繃緊了幾分。

房間裡很安靜,景衍猶豫了一會兒,才輕緩地走到她身邊,發現即使在睡夢裡她的眉還是皺著的。

他替她掖了掖被子,聽到她朦朧地囈語:“別怕,有媽媽在。”可能是夢到早上的事了。他的心被攥得緊緊的,下意識伸出手撫著她的頭髮想安撫她,她半夢半醒間直覺地抓著他溫暖的手,難受地喊道:“子奇。。。我疼。。。。”

44、色盲

景衍修長的指尖還描在她的眉眼上,這句呢喃讓他的臉龐一下子凝成冰雕,甚至帶了一點點無措,他到底讓她失望到什麼程度她才會連在夢中都不願意唸到自己,而是向一個外人求助?

似醒非醒間,蘇曉沐說不出是哪裡在疼,只是覺得周圍很吵鬧,不斷的有人問她問題,吵得她腦袋很疼。她的身體也不自覺地痙攣,表情很痛苦地弓著背,緊抓著被角的手指已經發白,覺得身上的壓力有千斤重,壓得她幾乎無法呼吸。

景衍也從未見過她這個樣子,眼裡閃過慌亂,大腦出現了片刻的空白,不過他很快就回過神來,一邊動作迅速地摁了護士鈴,一邊抱起她緊張地問:“曉沐?曉沐?現在已經沒事了,你醒醒,到底是哪裡疼?”

蘇曉沐彷彿聽不見他的呼喊,只是緊閉著雙眼,一遍又一遍地喊著:“我好疼……好疼……”她似被噩夢鎮魘住了心魂,難受的眼淚簌簌地滑落眼角,一滴滴暈在了他的衣襟上,也滴在了他的心田上。

抱著她不停抖動的身體,景衍終於控制不住情緒地低吼出聲:“曉沐!你到底怎麼了?護士!醫生!

此時,凌子奇聞訊衝了進來,看了這情形,眉頭擰得緊緊地,嚴肅道:“你先放開她,她快呼吸不過來了!”即使對上景衍犀利激狂的眼眸,他也沒有退讓一步地重複著,“景衍,我是她的主治醫生,如果你想她好,就聽我的,先放手。”

放手,比抓緊更需要勇氣。

景衍死死地瞪著他,下意識地漸漸鬆了手,凌子奇鬆了一口氣,上前扶住蘇曉沐緩緩地讓她躺下來,身後的護士馬上摁住她還在劇烈顫抖的身體。他從口袋拿出小電筒,掀開她的眼瞼照了照她的瞳孔,當下沉穩地朝護士說:“幫她打一支鎮靜劑。”

護士點點頭。

景衍從頭到尾認真地看著,連一絲細節都沒有放過,直到冰涼的藥水起了作用,一切又恢復平靜。凌子奇抬頭看了景衍一眼,示意他說:“讓曉沐安靜地休息一下吧,我們出去再說。”景衍抿抿唇,一言不發地跟著走出了病房。

寂靜的走廊帶著冬日的冷肅,亮得發白的日光燈照得人的樣子影影綽綽。

“曉沐她……我見過她哮喘發作的樣子,不是剛才那樣的,她到底怎麼了?”景衍一臉凜冽,緊繃的語氣帶著難以察覺的緊張。

凌子奇靜靜地看著窗外月光下搖曳的樹影,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傷害有兩種,一種是身體上的,一種是精神上的。她早上的哮喘是因為精神上受到傷害而誘發的,所以你該知道,她最難受的不是身體的痛苦,而是,這 裡。”2

他轉過身直接地面對景衍,手指指的是心臟的位置,頓了頓又繼續說,“這麼些年她一個人帶著小堯生活,從來沒有埋怨過半句,可你得知道,再善良卑微的人也是有底線的。她的底線就是小堯,她不能容忍他受到一丁點的傷害,即使是你,即使是她自己都不能夠。而她下午醒來跟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一切全部是她的錯,是她連累了小堯。”發生了那麼多的事受過那麼大的傷害,她竟然都沒有怨恨過任何人,這樣傻氣又堅強的女人,讓他無法不愛。

景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沉聲說:“那麼我該怎麼做?”

凌子奇冷冷一笑:“你會不知道該怎麼做?心病還須心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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