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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麼都沒說,只是盯著她,一支接一支地抽菸。他抽完一支,又抽一支。李薇也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坐著看他。
兩人就這麼坐了兩個小時,一句交談都沒有。李薇坐得有點冷,又捨不得走,便抬起胳膊搓了搓,瑩白的胳膊搭在石桌上,她的臉枕著胳膊,困勁兒上來,有點迷糊……她的臉龐白皙精緻,在月光下更顯瑩潤光澤。她穿著黑色的裙子,清純之中帶著一絲冷冽。
黑色……在他的記憶中,小薇很少穿黑色的衣服,她喜歡公主裙,喜歡粉色,喜歡紅色,喜歡嫩綠、嫩黃……就是不喜歡黑色。她怎麼會穿黑色的衣服?
於家敖看著她,心裡絞著,難受得連呼吸都困難,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她說分手兩個字的時候,突然感覺天都陰了!他焦心、他難受!他想殺人!
他疼、他心裡疼!分手兩個字,像千萬根針,把他整顆心扎得千瘡百孔!
說實話……他一直把她當妹妹疼愛,那一次,他喝醉了……要走了她的第一次之後,他整個人都崩潰了!那是他妹妹!雖然不是親妹妹,但是……從小一起長大,跟親妹妹沒什麼區別!
他醒來的時候,見著小薇躺在旁邊,他完全傻在那了。因為……他剛剛交了一個女朋友,他把她當成那女人了……他的內心極度崩潰!疼愛?他特麼哪裡敢疼愛她,他感覺自己就是個畜牲!
一直以來,小薇就是他的公主,是他捧在手心裡的寶貝,他連弄疼她都捨不得,又怎麼忍心傷害她……那是他的寶!他卻深深地傷害了她!女朋友死纏爛打,不肯跟他分手,楚楚可憐地跟他說,要對她負責。他特麼簡直想殺人!那時,他對她煩不勝煩,發了句狠話:“我負責你媽啊——老子連親都沒親過你一下,我特麼負責你大爺!”
他絕然地跟那女人分了。雖然跟那女人斷了來往,但他也不敢見小薇……感覺沒臉見她。
但是,又忍不住……每次找機會見她一面,他的整個身心都似烈火燃燒!他心裡癢得厲害,像有一百隻小貓爪子在他的心口上撓啊撓——
雖然是妹妹,但他……還是忍不住想親近她,還記得第二次是在李硯和蘇韻的訂婚宴那天……那麼久沒見,他是真想她了……雖然不想再招惹她,但是,行為卻怎麼都控制不住!他一邊罵自己是畜牲,一邊親她,吻她……
這特麼,真是孽緣!
於家敖狠狠地吸菸,他不敢見她,以為時間長了,就淡了,如果她不再惦記他,這事兒就這麼算了得了。四年……原來,時間是真的能改變一切!
連她都開始不耐煩起來……她說分手!分手……手都沒牽過,有什麼好分的?
他慘笑,一口一口地吸菸。他仍是那樣坐著,一動不動。他像是石雕,會吸菸的石雕……
好一會兒,見她的身子縮了一下,他脫下迷彩上衣扔到她身上。
李薇迷迷糊糊地掀起眼皮看他,他光著上身,強健而有力的肌肉在月光下像是一層麥色的巧克力包著一塊鐵,他的腰線迷人,讓她一下子羞紅了臉。
九月,已近入秋天,京城早晚的溫差很大,她怕他凍著,又把衣服扔回去,“我不冷!”
於家敖不耐煩,“我熱了!”
“嗖”又把衣服扔給她。
李薇不肯穿,作勢又要扔給他。他突然站起來,把菸頭狠狠地摔在地上,大步走到李薇面前,伸手將她拉起來。她的腿麻了,有點站不住。
他擋住月光,居高臨下的盯著她的眼睛!
他板著臉,黑漆漆的眸子裡火焰騰騰地燃燒!
李薇猛地嚥下口水,她從沒見過他這種表情,英俊的臉龐冷得像把寒光下的刀子!眼睛裡雖然怒火燃燒,但是燒到她身上時,卻讓她感覺整個身子像是浸在了冰水裡一樣,她只感覺越來越冷……越來越冷!
他身上的煙味很濃很重,讓她感覺有絲心顫。他以前不怎麼抽菸的……是什麼時候染上的這個習慣?
“小薇……”他盯著她,雙手緊攥著她的肩膀,他的手勁太大,捏得她肩膀都要碎了!
他盯了她好久,眸子裡的怒火才強制熄滅,“分什麼手啊?別鬧了行麼?年底結婚,行不行?”
“不行!”
於家敖一窒,“你著急?那就十一!要不……明天?明天咱倆就扯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