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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如滾雷,冷劍生一陣戰慄,體內一道道真息交錯流轉,讓他雙瞳現出燃燒的光芒。塞邊人看出蹊蹺,轉頭對左勤父子喝道:“退後!”語音剛畢,冷劍生一劍橫掃,劍芒有如實質,一團亮銀掠到塞邊人面前。
塞邊人察覺到壓力迎面,並不慌張,稍將真氣潛轉,整個人就如遁走了一般,銀劍落了個空。冷劍生皺眉,左掌旋即發勁打出,塞邊人依然輕靈圓轉蕩過,掌力沾衣而跌,“呲”地裂開了衣角。
塞邊人見被擊中,不免微微不悅,回手轟出一掌,正與銀劍硬碰硬過了一招。冷劍生以絕大內力帶起劍風,彷彿吞吐風雲,攜萬鈞之勢一劍閃出。塞邊人以腰為弓,將身彈起,插掌入劍圈,托住冷劍生的手一抬。
在兩手相觸的剎那,兩人即刻凝聚內力於腕上,狠狠相拼。
冷劍生體內真息如游龍,瞬間集中在手上,壓下千鈞之力。饒是塞邊人內力驚人,也不敢託大,凝神將十成功力盡數運轉,抬手擋住。
冷劍生怒目大睜,真息頓時高速流轉,體內經脈中劈劈啪啪響過無數細微的聲音,如凝成一道洪流,絕大的氣力再度匯聚在冷劍生手上。他眼中黑芒一閃,驟然退步旋轉一圈,反手一掌擊在塞邊人胸口。
這一掌是他畢生功力所聚,元陽真息氣可三倍於他平時的功力,塞邊人斷無活命之理。
可出人意料的是,塞邊人並沒有被這掌拍成齏粉,相反,他的胸膛硬如精鋼,冷劍生打出的氣力有一半盡數反彈,反而將冷劍生震退三尺!
冷劍生胸中氣血不平,喉間一甜,知道受了不小的傷。思及塞邊人這手巧妙的卸力轉勁功夫,暗生警惕,他越來越猜不出對方實際功力的高低。
“不過靠了秘法提升功力,也敢和我鬥?”塞邊人陰森地冷笑。
冷劍生面色如土,他最大依仗已失,塞邊人的功力實在高深莫測,令他看不到底。功名富貴要有命才能享受,他不會把自己逼到絕路。
“你贏了。”他冷冷地吐出一句,不忿但是乾脆。
塞邊人悠悠然從他面前飄過,冷劍生鐵青了臉,恍若未見。他暗運真氣,發覺體內真息已亂,正在穴道間胡亂衝撞,自知是功法反噬,只想速尋地方療傷。
“人,我帶走了!皇帝小兒有什麼不滿,讓他來魔境找我!”塞邊人嘿嘿一笑,看著左氏父子上了馬車,囂然駕車遠去。
這下苦了左勤的家將,看著冷劍生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冷劍生根本無視其他人,眯眼望了塞邊人遠去的方向,恨恨地凝視。半晌,他吐出一口血,幾個縱躍,掠入官道旁的林間,騎上一匹快馬回京覆命。他一走,眾家將鬆了口氣,急忙登上馬車,沿了官道追趕左氏父子。
天色混沌,漸漸黑了起來。
冷劍生在宮外稍事休息,平復體內真息之亂,徐徐回到宮中。
此時,天宮諸女正向皇帝稟告,擒獲左氏僕傭二十餘人,家將三十七名,更有左勤長子左鷹屍首一具,查得十箱珠寶細軟。
龍佑帝冷笑:“堂堂昭平王,家眷一個不見,珠寶只有十箱!當日捐銀二十萬兩,就吃窮了他不成!”謝紅劍面有愧色,道:“請皇上派人查抄昭平王府。”龍佑帝吸了口氣,搖了搖手:“這怪不得天宮主,想來左勤狡猾,早早將家眷安置他處。可恨!”
他看見冷劍生進殿,精神一振,笑道:“冷宗主,左勤何在?”
冷劍生撲通跪地,龍佑帝面上一寒,聽他稟告:“臣有負皇恩,魔境之主塞邊人突然出現,臣拼得兩敗俱傷,將他打傷,可惜他有幫手,臣難以抵擋,被他們救走左勤!”
龍佑帝臉色鐵青,心頭轉過千百念,魔境威名雖盛,他卻不可以示弱,當下淡淡微笑:“罷了,冷宗主先起來,他們人多勢眾,這事怪不得你。”
“多謝皇上。”冷劍生抹了一把冷汗,心思又活絡起來,黑了臉道,“稟皇上,左勤在中原經營多年,未必會跟去塞外,依臣之見,他最有可能潛入巴蜀一地。蜀中峨嵋、青城、劍南數個幫派,都由左家子弟把持大權……”
“哦?”龍佑帝狠狠盯住他看,饒是冷劍生自認梟雄蓋世,都被皇帝的目光驚得心神搖曳,“你把知道的事情都寫出來,對了,這是左家的賬簿,你看是否有用。”
皇帝丟去一本賬簿,冷劍生對此再熟悉不過,感慨接過,恭謹地道:“有了賬簿,臣自然能寫得更清楚。”
龍佑帝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