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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來瞧瞧這兩份遺詔。說不定啊,她就有辦法分清哪份是真,哪份是假。玉松皇妹在父皇跟前守著,是她的孝心。但孤認為,她更應該清楚,此時定奪遺詔真假,儘快讓新君即位,穩定朝綱才是最重要的事兒!七弟和八弟也應到場,父皇多次說,國事為重呢!”
懷睦老親王和肅親王齊齊皺了皺眉,東昌蘭真公主把玉松公主扯入這趟渾水,其心叵測哪!但她的話不是沒有道理,在場多有宗親和重臣頷首以示贊成。二位王爺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在心裡暗暗擔憂。
大家都無異議,就連三位皇子也沒有開口反對。東昌蘭真公主自得微笑,剛要指派心腹宮人前去傳話,忽聽一人主動請命:“事關重大,還請公主殿下允許,讓微臣親自去請玉松公主。”她看向那人,遲疑片刻後點頭允許。
安嘆卿抱拳一禮,轉身快步走出澄心殿。在穿過長廊之時,他的一名心腹將領匆匆過來,低聲向他稟報了方才發生在坤熹宮的一干事兒。末了,這人道:“鳳印已經被皇后娘娘拿回,所有高位嬪妃都被軟禁在坤熹宮的偏殿裡,季大監護著皇后娘娘很快就會過來。季大監令末將轉告大將軍,京中波詭雲翳,日後請您務必護住玉松公主!”
默然點頭,安嘆卿揮揮手,這名將領悄無聲息沒入黑暗之中。安嘆卿向遠方眺望,已經能看見一條宮燈匯成的長龍從後宮的方向往前朝而來。
黑夜黯沉,陰雲蔽月,夜風凜冽。安嘆卿想起方才東昌蘭真公主那一抹似譏嘲似得意的微笑,心頭更冷。少年時因她一顰一笑一言一行而澎湃不能自己的那腔熱血,隨著歲月的逝去一點又一點慢慢地變冷。在今夜,這腔熱血終於被徹底凍成了冰塊,再無融化的可能。
眉目間,一轉瞬,憂鬱和迷茫消散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堅毅與絕決。他安嘆卿,是大周朝最鋒利的那把刀,不會因任何人任何事雪藏不出,也不會因任何人任何事背叛真正握刀的那個人!
很快,安嘆卿就來到了長青殿附近,哀慟無比的哭嚎之聲似乎絲毫沒有減弱,遠遠地就能聽清。一絲嘲諷爬上安嘆卿嘴角,想起裡面那位皇子,這絲嘲諷裡便增添了幾分不屑。惺惺作態,不外如是!
忽然,安嘆卿站住腳,警覺問:“誰?”
一聲低沉微尖的哼聲,有個人輕飄飄地自長廊廊頂躍下,落在地面,悄然無聲。“數載不見,安大將軍可還認得老朽?!”這人輕聲道。
睜大眼睛看著不遠處那位低矮瘦小的老人,安嘆卿慌忙抱拳深躬行禮,又驚又喜:“原來是吳師,嘆卿有禮了!”曾任內衛大提督的吳仁,於武學一途上指點過年輕時的安嘆卿,有半師的情份。
“嘆卿還以為您老一直在北境,沒想到您老會在京裡。”安嘆卿心中又多了一份底氣。烏義雖然當了幾年大提督,但威信如何能與執掌內衛十幾載的吳師相比?!有吳老提督在,內衛這個宮中最大的武裝部門就不會亂!
“老朽一直在玉松公主府上榮養,這不,進宮來護衛主子了。”吳老提督負手踱到安嘆卿身前,彷彿輕描淡寫地問,“安大將軍,你這是要去哪裡?”
安嘆卿不禁苦笑。少年時那場人盡皆知的暗戀情事,時到今日,都不能讓人對他放心。他深深地再度向吳仁行禮,低聲道:“請吳師信嘆卿一次,嘆卿是先帝的臣子,永遠都是!”
吳仁嘿嘿低笑兩聲,點頭道:“你心裡清楚就好!安大將軍,不怕把醜話說在前面。玉松公主無憂,你安家滿門老少也無憂。你行事之前,多想想先帝的信重,多想想你父安老帥和你們安家祖祖輩輩用血肉性命生生鑄就的榮耀!老朽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罷!”
話音落定,人也不見了蹤影。安嘆卿抬頭四顧,暗自心驚。他早知吳師多疑,也不怪他不信自己。深深嘆了一口氣,安嘆卿繼續向長青殿走去。今日及以後,世人皆會看清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