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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他對那些皇室貴胄的厭惡與恨意。如此一來,時機若是到了,她讓他去辦的那件大事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義母大人,您有今天之禍,定是受了這件事的牽連。”顏無悔歉疚地深躬行禮,“無悔很抱歉。”
“傻孩子,你說的什麼傻話?!”蘭真公主一把將顏無悔拉起來,愛憐地拍著他的手背說,“你們師徒倆盡全力救治的是義母的父皇。是義母對你們師徒倆感到抱歉才對!這些無枉之災,你們聖手門本來都不會沾染上的。”
顏無悔認真說:“皇帝陛下是師父的病人,師父說過醫者救人是天經地義之事。這兩碼事,無悔分得很清楚。”
蘭真公主心裡嘆氣,這孩子說起醫術就要犯迂氣。算了,慢慢栽培吧。她撫著顏無悔半邊醜陋的面孔,忽然說:“今天晚上用藥水洗掉偽裝,有一個人要見你。”
可是師父說,沒有他的允許,禁止自己露出真正的那張臉。顏無悔下意識就要拒絕。可是與義母慈愛期盼的眼神對視,他的話便被堵在喉嚨裡,再也沒辦法說出來。他不想讓義母傷心失望,最終還是點頭答應。
蘭真公主的喜色從眼底濃濃地透出來,方才因受驚而失色蒼白的面頰也終於有了紅潤顏色。顏無悔見義母展顏歡笑,偷偷吁了口氣,在心裡直對師父說對不起。
叮囑顏無悔好生休息,蘭真公主帶著從人回去主院。瞧見院子外面站著的幾個人,她皺了皺眉,冷聲道:“駙馬來了?”這樣不經獲准就擅自到來,她很不痛快。
守在主院門外的一名內監跪倒磕頭,誠惶誠恐低聲道:“啟稟公主,駙馬說有急事求見。”
蘭真公主冷哼一聲,昂首闊步入內。她的府邸屋宇連綿,修造得富麗堂皇。雖然比不上玉松公主府,但在諸公主當中也是頭一份兒。這座主屋更是精緻奢華之極。
不疾不緩走進堂屋,蘭真公主看見昌國公負手站在牆上山水古畫面前。她揮退所有下人,慢吞吞地走到昌國公身邊,與他隔了三步遠站定,閒閒問道:“何事?”
昌國公面容清俊,渾身上下滿溢飽學之士的儒雅氣息。這張山水畫他看得很入迷,直到蘭真公主發問,他才猛然驚醒,急忙深深躬身行禮:“公主萬安,微臣有禮。”
蘭真公主虛扶,客氣地說:“駙馬免禮。”
昌國公又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這才直起腰,低垂眼簾道:“公主,可否安排微臣覲見皇帝陛下?”
蘭真公主眉一掀,冷淡地問:“為何?”
躊躇了片刻,昌國公飛快地看了蘭真公主一眼,低聲說:“瀾兒病了好幾日,悶得慌,想去宮裡陪皇帝陛下……”
“以孤來看……”蘭真公主不悅地說,“是想去見武贇嗣吧。”她語帶嘲諷,“駙馬,鄭家數百年嚴正家風,可沒有縱容女兒跑出去見男人的道理。即便武贇嗣是孤的侄兒。”
昌國公紅了臉,侷促地連連擺手:“不是不是,微臣沒有這個意思。只是……”他猶豫道,“微臣聽人說皇上冊封瀾兒為公主,有意要讓她和親。瀾兒又傷心又擔心,所以才央微臣來求見公主。”
“無稽之談!”蘭真公主冷若冰霜地說,“駙馬向來只在書本上用功,偶爾關心家事國事只當是逗悶子,但是這些空穴來風實在不必聽進耳中。淳和公主是孤的女兒,孤怎麼可能答應父皇讓她去和親?”
昌國公立時鬆了口氣,訥訥道:“如此,微臣就放心了。”
“孤今日疲乏,便不留駙馬用膳了。孤這些天恐怕不得空,駙馬無事就不必來請安。”看見昌國公這副木訥模樣,蘭真公主心裡就煩悶,她不耐煩再待下去,轉身便向屋外走。
昌國公張了張嘴,卻還是沒能將話說出來,只是痴痴地凝望著她嫋娜背影。半響,他落寞地垂下頭,怏怏走出門。這些年裡,除非初一和十五,否則他難以見到妻子的面。他有一肚皮的話想對她說,卻總是無從開口。
他在府裡踽踽獨行,深秋的風灌進脖頸中,不禁瑟瑟。走不多遠,道旁閃出一個女孩兒,滿面希翼地看著他。他站住腳,難過地對女兒說:“你母親不讓你入宮,她很不喜歡你去見泰王世子殿下。”
淳和公主眼裡剎時流下淚來,哽咽著撲進父親溫暖懷抱,悲聲質問:“她究竟是不是我娘?她對無悔哥哥比對我們都要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