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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被自己人圍得水洩不通,他能直接用湯碗把永和親王的嘴巴給堵住。
“嘿嘿,您彆氣,就當弟弟胡說八道。上朝了上朝了,走著走著!”永和親王嬉皮笑臉一把攙住永泰親王,直接把人往門外扯。永泰親王看著他連連搖頭,卻是半個字也不想對他說。要不是自小一起長大確實感情深厚,他有時候真想把這混帳弟弟給打到生活不能自理。
兩兄弟出了房間,在大群奴僕圍擁下趕往乾寧殿。此時已經快到再次上朝時間,大部份人都走了,附近靜悄悄的。快到乾寧殿時,他們才看見有一名官員獨自一人慢吞吞地走著。
看那人微微佝僂的身子,有氣無力的步伐,便可知此人此時的心情必定不佳。兩兄弟遠遠地瞧著,開始還以為是戶部尚書林之玄,走得近了才發現竟是工部右侍郎鄭雲閣。
“瞧瞧,這就是得罪了輔國殿下的下場!”永和親王耷眉撇嘴,滿臉的嘲弄,“咱們這位好皇妹可真真是了不得啊!聽說因為鄭家人經常在報紙上和她的筆桿子打擂臺,她私底下發了好幾次脾氣。這不,昌國公鬧著與蘭真皇姐要和離,她總算是逮著了機會給人家重重一擊。嘖嘖嘖,瞧著鄭大人這就老了十歲吧?”
永泰親王沒有搭話,卻加緊了步伐,很快就追上了鄭雲閣。他溫和笑著向鄭雲閣拱拱手,主動招呼:“鄭大人好……”
鄭雲閣斜著眼睛看了永泰親王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隨意拱拱手,敷衍道:“微臣有禮,殿下萬安。”
瞧著他這態度,永和親王眼睛一瞪就要發火,永泰親王及時橫過去一眼,又對鄭雲閣道:“不如大人與本王一起走?!”
鄭雲閣雙手負於身後,仰天打了個哈哈,滿臉悲憤地說:“豈敢豈敢!殿下乃天潢貴胄,微臣怎敢與殿下同行?殿下先請!”
這般無禮的態度永泰親王卻絲毫不以為忤,堅定地攔在了鄭雲閣身前,懇切地道:“本王知道鄭大人心中有怨,萬般的不是都是本王昔年教導無方。本王心中實在有愧。不知鄭大人和昌國公是否能給本王一個機會,讓本王彌補過失?”
永泰親王待人向來謙遜親和,鄭雲閣緊緊皺著眉頭,一言不發地與他對視。片刻,鄭雲閣低下頭,輕嘆了一聲,神色悵惘地喃喃道:“我鄭氏一族傳承至今有八百三十一年,從未受到那樣的侮辱。家兄回去後便臥病在床,族人也多有憤懣。微臣……”他頓了頓方道,“微臣也心灰意冷,已經打算辭官。王爺的心意,微臣下朝後便轉述給家兄。”說著拔腿便要走。
永泰親王急忙出言勸說:“皇上怎能缺得了鄭大人這樣的能臣?還請鄭大人千萬不要生出辭官之念。”見鄭雲閣的腳步略有停留,他將聲音壓低了一些,飛快地說,“您不是不知宮裡的情況,恐怕昌國公也不會放心淳妃獨自在宮裡無依無靠!”
鄭雲閣身形微滯,又立刻接著往前走,只留下冷漠的一句話:“她已不是微臣家兄之女,既不是鄭氏女,家兄又有何可擔憂?”
“若她日後能封后呢?”永泰親王的聲音更微弱了,但他能肯定鄭雲閣聽在了耳朵裡。他微微一笑。
“八哥,你想拉攏他?”永和親王好奇地問。
瞧著鄭雲閣的身影完全看不見了,永泰親王這才舉步前行,對永和親王低聲道:“鄭家與蘭真和玉松皆有隙,咱們不拉攏過來豈不可惜?那裴世緯與桓國公謝駿乃莫逆之交,分明就是蘭真的人。他要是當了天官,咱們豈不是要看蘭真的臉色?與其如此,倒不如扶了鄭雲閣上位。鄭家既然與蘭真鬧開,自然不會再聽她的擺佈。而鄭雲閣被玉松橫插一刀搶去了禮部尚書之位,心裡能不怨懟?若咱們保他一個更加權重的天官,他還能跑到哪裡去?至於封后……嘿,鄭家不出力怎麼可能?”
“哈哈!蘭真和玉松的臉色恐怕都不會好看!”永和親王對永泰親王豎大拇指,欽佩讚道,“八哥,高!還是你高!”兩兄弟同聲笑起來,加快步伐連袂趕往乾寧殿。
此處原本就只剩下這兩兄弟的人馬,他們一走便徹底空曠下來。忽有風吹過,將簷下金鈴吹出清脆悅耳聲音,彷彿是誰在脆聲發笑,卻不知笑得是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