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祿親王會坐不住,這在武令媺的預料之內。這位皇兄,原本便不是那種輕易便心甘的性子。這從他沒有多過考慮就與某個神秘人物勾搭上,“幫著”烏義在宮裡演了一出假死的好戲,他自己則拿到了那封寫有他名諱傳位遺詔的事兒,能看得出端倪。
但武令媺沒料到的是,他居然會這麼大咧咧地來尋自己,還企圖說服自己幫他謀朝篡位。這是瞧著瑞國公身死,以為很快就要輪到他了?
見武令媺一語道破自己話裡隱藏的目的,直來直往的祿親王臉上突然露出一個明晃晃狡黠的笑容,笑道:“你若是這麼想也沒什麼不可以。輔國,本王可以向你保證,若你與我對賭,你的地位不會變。本王可不是小毛孩子,眼皮子淺得惹人發笑。就衝你賺銀子的本事,你就應該盡享尊榮。”
“咱們那位好皇侄,”祿親王連連冷笑,“不過是些許海盜入寇雞毛蒜皮般的小戰事,可你瞧瞧他方才被嚇得那慫樣!本王真是不明白,父皇天縱英明,怎麼會選了他來坐江山?可見父皇老了老了許是真的有些老糊……”
武令媺臉色難看,重重將手中茶盞頓在桌上,打斷了祿親王對聖祖的不敬之詞,低聲道:“王兄,你現在說的話,孤可以相信你。孤對你瞭解雖不多,倒也知你是個說話算話的人!”
見祿親王露出喜色張口欲言,武令媺抬手製止他想發言的衝動,又搖頭道:“但是做了皇帝的你,就不是現在的你了!”
祿親王緊緊皺起眉頭,詫異問:“為什麼這麼說?本王活了幾十歲。向來都是一口唾沫一口釘,從不食言!”
“這個天下有三種人,”武令媺舉起手,一根一根地掰手指頭,“男人,女人,以及皇帝。”
“不懂。你什麼意思?”祿親王果斷搖頭。
“你看看咱們現在的皇上。他還是以前那個天真可愛懂事聰慧的小侄兒嗎?”武令媺不好拿聖祖說事兒。便舉了眼前的例子。
祿親王低頭思索,好半天,武令媺點心都吃了三塊。他才抬起頭,眼神仍然有些茫然地說:“本王有些明白了。”他沉沉地嘆了口氣,看著武令媺道,“父皇膝下長大的。就是不一樣。這樣說,”他慢慢站起身。“輔國你是拒絕了本王的賭約?”
“不!”武令媺拍拍手,也站起來,仰頭直視這位高大的便宜兄長,正色道。“我和你賭!你贏了,我幫你說話讓你就蕃,但有事情發生我兩不相幫。你若真有你說的那天。我將手頭所有資源都給你,我離開朝堂過安生日子。你若輸了。也不要窩在家裡數蛐蛐兒玩,你為我效力!若你能接受,咱們就賭,如何?”
面色一變,祿親王死死地盯著武令媺,目光如寶刀刀刃般雪亮鋒利。好半響,他才難得的慢吞吞地問道:“輔國,你真是好大的口氣!讓本王為你效力,你想幹什麼?”他不提前面那個條件,想來也是知道能讓如今掌握重權的武令媺答應兩不相幫就已經是極限。他在意的是後者。
“不想幹什麼,就想保住自己和身邊的所有人而已。”武令媺莞爾一笑,語氣有幾分俏皮,“孤也和王兄說幾句推心置腹的話,無論是誰當皇帝,見孤有如此聲勢,都不會容孤好生過活。孤沒有辦法,只能讓聲勢更壯一些,壯到不會有任何威脅。”
“不過咱們若是打了賭,孤自然願賭服輸。你若贏得了天下,孤二話不說退出朝堂,從此再不理事!”她揶揄道,“王兄既有那般遠大抱負,想來也不會苛待了孤手下那些能徵敢戰之士!”
祿親王突然大聲笑起來,卻再無話說,橫了武令媺一眼,拔腿就走。在他即將出門之時,武令媺又笑眯眯地補充了一句:“二哥,讓全天下的人都成為大周的臣民,這是聖祖的遺願,也是孤的心願!”
祿親王腳步一頓,但沒有回頭,徑自昂然而去。武令媺看著他背影的目光充滿了欣賞,這位好二哥的驕傲刻在了骨子裡,想讓他低頭臣服相當艱難。但武令媺實在不忍心大周失去這麼一位能征善戰的優秀將領,她想保住他,以她自己的方式。
過去的私怨,那是可以一笑泯恩仇的小節。國之大事,才是如今武令媺真正放在心上的重中之重。
小皇帝即位,屬國——尤其是那些國力強盛的屬國會怎麼想?大周最大的敵人楚國君臣又會怎麼想?更別說國內還有不甘心的某些人、企圖爭奪更多權力的某些人在蠢蠢欲動。如今的大周,明面上看還算平靜,實則已然風雨飄搖。
一直藏在屏風後面的祥郡王緩緩踱出,微笑道:“放心,二哥一定會答應你的新賭注。他有他的不甘心,也有他的大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