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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不是聽到了某些風聲,昌國公世子的成年冠禮華蓋雲集,不若前段時間公主府和鄭府都門可羅雀的淒涼狀況。
被武延嗣毫不客氣地拒絕之後,武令媺沒有再提要見和要帶走聖手的事兒。當然,她並沒有放棄這個打算。今天,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她都一定要把聖手帶走。
把武延嗣打發走,武令媺獨自在天安殿坐了一會兒,如願等到了府裡送來的訊息。金生水滿臉的不可思議,把事情詳細道來。
武令媺聽完,也不知該如何評價小皇帝。難道大周的第十五位君王竟然是個情種?就為了讓太皇太后點頭同意,他昨天夜裡居然在坤熹宮門口跪了兩個多時辰,最後凍得受不了昏過去才算完。
金生水說:“吳老提督派人傳話,當時太皇太后娘娘也是無奈至極,皇上把腦門都磕出血來,哭得死去活來。太皇太后只好和皇上約定,僅此一次,下不為例。並且,淳和公主既然願意以妃位入宮,那從此以後就再也不要肖想後位。另外,今年等皇上除了服,太皇太后會和輔臣們商議給皇上再納幾名妃妾!”
武令媺當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小皇帝才十一歲,這就要妃妾滿宮了?她額角青筋直跳,喃喃道:“看來,孤的清靜日子結束了。”
聖祖在位時曾賜予武令媺乾寧殿聽政和澄心殿議政之權,小皇帝登基之後,除了給她加以尊號,再度追封了她的生母明輝夫人為明輝淑妃之外,還賜予她種種特權。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乾寧殿議政之權。正因為有正式參知政事的權利,她這“輔國”尊號才名符其實。
金生水勸道:“您雖不在朝中,但什麼事兒能逃過您的耳朵?殿下大可不必著急,還是先養好身體。”
“這不一樣。”武令媺搖搖頭,扭頭對隨侍的蘇芷若道,“這幾天給孤擬奏章,就說孤的病大好了。不日會上朝。過個五六天遞上去。”
蘇芷若行禮應是。一個小太監掀簾進來。跪拜稟道:“殿下,外頭傳來信兒,說是皇上的儀仗出宮了!”
武令媺嘆了口氣。剛才聽金生水描述小皇帝請求太皇太后的情狀,她就猜到了她那個好侄兒好徒弟會來這一出。她徐徐起身,在宮人和內衛的簇擁下出殿,又被蘭真公主府的一干人等拱衛著來到了公主府門外。
東昌蘭真公主意氣風發。再看不到聖祖大行那晚的淒涼絕望之色。她笑吟吟地看著武令媺道:“難得皇上聖駕降臨,皇妹病了這麼久。這是第一次在宮外見駕吧?”
她隱蔽的意思是,你們不是師徒?你病了這麼久,怎麼不見皇上出宮去瞧你一次?可見不過爾爾。
以前一直保持距離,本來感情就沒多深。小皇帝沒有親自來探病。武令媺一點也不失望,只是暗自嘆息他為人處事尚且不夠圓融。也對,對小皇帝而言。他是乍然身份大變,他也需要時間去適應這個身份給他的生活帶來的種種改變。
武令媺便淡淡回道:“孤與陛下時常通訊。他的課業繁重,孤又總是住在皇莊,孤便勸陛下不必親自探望。再者見與不見,又能說明什麼?”她的目光向後方人群掠過,在淳和公主柔美的面龐上停駐了片刻,忽然微笑道,“淳和,孤的長樂殿是個好住處,日後你便知。”
淳和公主俏臉微紅,羞澀地低下頭去。小皇帝帶給她的信裡說,長樂殿是乾寧宮諸殿裡數一數二既舒適又華貴的住處,他已經命人將長樂殿重新打掃一新,準備給她居住。
隨侍武令媺的一干宮人面上平靜,眼裡卻都現出怒意。自武令媺出宮開府,長樂殿就被聖祖下旨封閉起來,再不許人居住。怎麼聽自家殿下的意思,淳和公主會進宮住進長樂殿?
說話間,眾人果然看見了金甲軍騎兵淨街,一聲又一聲銅鑼敲響,小皇帝的儀仗已經接近。在場眾人,除了武令媺,其餘人都跪拜下去,靜候小皇帝聖駕。
高高坐在三十二抬的明黃轎輦上,小皇帝當先看見的便是一個同樣身著明黃服色的身影。他眼瞳微縮,心臟突然跳得激烈。他沒想到會在這裡看見小皇姑,他的手心甚至沁出汗來。
剛登基時他還不覺得,如今他也當了幾個月的皇帝,他終於弄明白了他這位小皇姑在朝中、宗親以及後宮裡擁有怎樣強大的影響力。
襄親王、長肅親王、永壽親王這三位宗室輔臣都與她關係密切。因連尚介老大人的嫡孫連喆勳是輔國公主府的總理官,連老大人這位輔臣也相當於站上了輔國公主府這條船。
七位輔臣,有四位是不折不扣的太平黨。小皇帝只要一想到,自己親政以後,但凡自己的想法不符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