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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他的即將回歸。而當他踏進院門,擺在石桌之上的早膳必定溫度正好。
母親,是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也是他此行唯一的牽掛。幸好如今他在族中地位崇高,想必族人們不敢苛待母親,他才能走得安心。
迅速更衣淨手,他陪著母親安靜地用過早膳。還不曾好好與母親訴說別離之情,院外便響起令人不快的催促聲音。族長已知他功成回家,命他前去參見。
族長與他的祖父是同父異母兄弟。他這一支人脈凋零,他從來沒有見過祖父的面,也從來沒有見過父親的面。族長那一支卻不然,好生蓬勃的一大家子人。可惜,族長家裡與他同輩的子弟都不及他。
儘管心中厭憎那老東西,他卻不能不應令而去。不幾日他就要離家,母親卻還在這裡。他已經狠狠得罪了族長一次,為了母親,不能再有第二次。不情不願磨蹭了片刻,在母親寬慰的目光注視中他離開了小院。
族長自然住著大宅裡最大最好的院子。他目不斜視,低眉順眼跟隨僕役往裡走。心中的鄙夷與憤恨。早在他五歲時就能不動聲色地隱藏於深沉眼眸之中,他面上一派平和。
路上撞著幾位成名於他之前的族兄,他不卑不亢行禮,與他們說著彼此都覺膩味的客氣話。然而無論底下如何暗潮洶湧,表面他們卻兄友弟恭,好生和氣模樣。
他知道他們的妒嫉,但那又如何?只怪他們天資低人一等。比不上他的成就。也就無法獲得來自皇城的親睞。他聽見幾聲難聽酸話,只在心中哂笑,腳步越發沉穩從容。
走進族長的靜室。他向閉目養神的枯瘦長者行禮,跪坐於蒲團之上。他知道,族長心裡對他不喜至極。但那又如何?即便時光倒流,他仍然會選擇直接向皇城的當任大巫稟報星象異兆。而不是告訴偏心眼的族長,任這位伯祖父再一次將他的發現據為己有。
“此次陪同固山王世子去周國遊學。你心裡可有章程?”老者的話音沉鬱凝重,平板無波。
“侄孫當唯世子馬首是瞻。”他恭敬回答,表情馴順,低垂眼簾卻遮去了意味不明的流光。
老者沉默半響。悶聲道:“為免惹人多般矚目,給世子和你自己行事造成不便,以你母親的姓行走世間。不必告訴世人你姓君。”
他心裡騰地燃起熊熊烈焰,這老匹夫居然不讓他頂著家族姓氏外出!如此。就算他有什麼功績,世人也不會知道他是楚國最古老的巫族君家的人!且聲名事小,安危事大。若他有個三長兩短,死的也只是無名小卒,而不是君氏子弟!
他知道,這是族長給他的懲罰。可就算明知這老東西對自己沒安好心,他也只能暫時忍耐。咬咬牙,他伏地叩首道:“侄孫還請伯祖父多加看顧母親大人,侄孫感激不盡。”
“公子斐,”老者的聲音裡譏誚之意大起,“如今外頭已經遍傳,你是我君家年輕一輩裡最出色的觀星者。不但當任大巫極為欣賞你,就連陛下也戲言下一任大巫之位非你莫屬,老朽又怎麼敢怠慢你母親?嘿,你瞞得可真好,老朽竟不知鳳家出身的大巫居然會收君家人當徒弟!”
難怪師父會說,君家如日暮西山,在巫族六姓世家中的地位一年不如一年,全因族長心胸狹隘、苛待族人之故。他在心中暗歎,卻不想對族長解釋自己與鳳大巫的緣法。
他只希望能平安從周國回來,在皇城安京的星象院謀得一席之地,而後將母親帶離這片他雖眷戀卻無法不離開的故土。對族長的冷言酸語,他只沉默以對,伏地不起。
“聽聞鳳大巫好男風,你生得這般模樣,倒也難怪會入他的眼。”老者見他一聲不吭,心裡嫉妒憎恨之火燒得越發旺盛,言語間更含羞辱,“即便不以君氏子的名頭行走世間,老朽也盼你能愛惜名聲,不要讓你祖父和你父親蒙辱於地下,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孝了!”
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八尺昂藏大好男兒,卻偏偏男生女相,長著一張足以傲視世間絕色女子的美麗容顏。他在族內崢嶸嶄露之前,所有的委屈與羞辱皆因容貌而起。若不是母親拼死護著他,已經過世的老僕又身懷絕技,恐怕尚在幼時,他就被偷賣出去供人褻玩了。
不過母親並不認為男人生得太過美貌是件悲哀之事。她無數次地撫摸著他的臉龐,溫柔笑著說:“你生得這樣好看,全因老天爺偏愛之故。你若自輕自侮,豈不辜負了上天的美意?容貌美醜全不由你自己選擇,你又何必為此而煩心?日後,若你成為舉世矚目的大能者,世人自然看不見你生得是美還是醜。”
所以他努力修煉,他拼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