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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到底是什麼人?!她隨隨便便一說,卻幾乎點中了自己的真名。高竹猗有些微不安。表面仍然波瀾不驚,他恭謹笑道:“讓貴人見笑了。小人在書房侍候,只不過隨著世子唸了幾篇詩文,略識得幾個字。蒙主家恩遇,賜下表字,小人當感念恩德,真真不能接受貴人的好意。請貴人原諒!”
不能接受也要接受!在大周的地界,就算你是楚國的天命金龍,你也得給咱老老實實盤著。武令媺雖如此想,態度卻大轉變,對高竹猗莞爾笑得親切,她異常溫和地說:“難得楚國質子府還有你這樣的奇葩,我很欣賞你。高長恭,好好服侍你們質子,別再讓他捱打了!”
不等高竹猗再說什麼,武令媺一扭臉,看向不遠處抖抖縮縮跪倒的貴族少年少女,吩咐今日隨侍的司寶大宮女樊梓臻:“記下他們的名字,回頭告知山長,本學期扣他們五十分,也叫他們長長記性。”
那些學生將武令媺的話聽得清楚,嚇得小臉發白,卻只能伏地叩首謝恩。高竹猗這時才聽得他們口稱“公主千歲”,瞬時明白這位貴氣凌人的少女是何許人也。他原本想說的話立刻咽回,急速開動腦筋盤算。
能得到周國皇帝最寵愛的公主的好感,對他的計劃將會很有利。但是這樣一來,他無法接受她的賜字,拒絕言詞就必須斟酌。驀然回想起在楚國安京等待遊學隊伍出發的時間裡遇見的那些貴族少女,高竹猗有了新的打算。
如果改變謙卑態度,強勢堅持自己的主見,這位已經習慣了旁人對她俯首聽命的尊貴公主,對他這位奇葩的好印象說不定會更加深刻、強烈。面對有些人有些事,就要反其道而行之才能有更好的效果。
一想及此,高竹猗將身板挺得筆直,以大無畏的表情,大聲重申:“公主殿下,小人高竹猗,表字淇奧!”
武令媺轉身打量高竹猗突然變得堅決和悲憤了許多的神情,當真如他所料的那樣,眼裡的神色徹底柔和下來,就連笑容都真誠了不少。對他微微一笑,她輕輕頷首,卻沒再說什麼,帶領眾人揚長而入書院。
可憐的高竹猗,他可不知道面對的是兩世為人的怪胎。而錯誤的判斷,只能得出錯誤的結果。盯著武令媺一眾人等遠去的背影,他腦子裡飛快轉著念頭,想著以後要怎麼鞏固玉松公主的好感,進而得到他想知道的某些皇族隱密訊息。
在書院努力接交大周貴族子弟,高竹猗為的就是這個目的。眼下有了更好的利用物件,他怎能放過?凝神思索片刻,他走向那些幫了他大忙的學生們,謙遜有禮致謝。
只是這些往常與他折節下交的少年男女,此時卻避他有如蛇蠍。即便是最為痴迷他的那位小姐都眼含熱淚,一步三回頭地棄他先行離去。
太平玉松公主的威勢名不虛傳,她果然也不是世間一般二般的女子。來到太寧以後聽聞的那些事情,越發堅定了高竹猗想方設法拉近與這位公主之間距離的念頭。在心中暗自籌劃,他拔腿往馬棚的方向跑。他也是有意拖延時間,其實他十分樂見那群混、蛋吃苦頭。
武令媺最後回首,看見的就是高竹猗飛奔的身影。她眯縫著眼睛瞧著他矯健的奔跑動作,低聲問金生水:“長年學武應該會對身體姿勢有不小影響吧?譬如說現在,你看出什麼來沒有?”
“會。”金生水也死死地盯著高竹猗的背影,很有把握地說,“以奴婢的眼光來看,此人的輕身功夫很高明。儘管他已經著意掩飾,但還是不能瞞過奴婢的眼睛。他身形削瘦修長,應該走的是內功的路子,不像修煉過外功。”
武令媺若有所思,方才她敏銳感覺某個瞬間高竹猗的神色有些許不自然。他的表現一直都很鎮定,將一位出淤泥而不染的奇葩書童的角色前後完善,演得還算到位。但是在與自己因為賜字而嗆聲時,他似乎破了功,有剎那的驚慌。
“我記得很早就打發人去調取楚國星象殿和巫族的具體情報,這段時間忙於侍疾,我都忘了這事兒。北境內衛又起了變故,也不知情報拿到了沒有。”武令媺重新開路,輕聲對金生水說,“回了宮,你去內衛問問烏義。”
星象圖是從星象殿外流出來的,但是這個高竹猗卻不一定就是星象殿的人。楚國巫族有六姓,卻不知有沒有姓高的。又或者,他這個名字其實是假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