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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沒有畏懼戰爭的懦夫!”
“當年楚國侵略我大周邊境,不但令我大周北境乃至中境數處州省的百姓痛失親族、家業無存,而且禍害瞭如魏國、南越國等數個大周的屬國。這個仇,你們忘了,我們沒忘!多年不起戰事,並非我大周畏懼你楚國,而是我大周皇帝陛下愛惜百姓,不忍百姓再度經歷戰亂之苦!”
一口氣說完這些話,武令媺將手中毛筆擲於書案之上,將自己寫下來的大字扯著邊沿扔給楚國眾人,大聲道:“莫非楚國當真以為大周怕了你們?孤拼著受父皇責罰,就在這裡問你們一句,你楚國敢不敢應戰?!”
那張薄薄宣紙如雪片般衝自己輕飄飄飛來,項巍卻像見到了刀光一樣驚懼後退數步。宣紙落在地面,徐徐平整展開。眾人便看見紙上有一個墨跡淋漓的大大的“戰”字。
凝神於此字之上,只覺它的一筆一劃之間竟隱有刀光劍影縱、橫不絕。更有一股豪邁氣魄與令人膽寒的血腥味道從紙上躍躍而起,飛快地將整個房間都籠罩於內。
世間女兒家的字型不都應該清麗秀氣精緻麼,然而玉松公主這尚未及笄的小小女子,竟然寫得一手如此銀鉤鐵劃般酣暢痛快、凌厲豪闊的大字。
若是看得久了,那安靜躺於地面宣紙上的“戰”字宛若活了一般騰騰欲躍,好像眨眨眼的功夫它就能透紙飛出。如此戰意沖天,人們心潮起伏,幾乎不能控制自己的激動情緒。
身為玉松公主陪讀的安詠卿首先站起身,一手扶腰間寶劍,重重揮動粉拳給自家殿下助威:“楚國要戰,那便戰!我大周多的是願意保家衛國的好男兒好女兒。哪怕是本小姐,也能騎馬引弓射穿你楚國安京的城門樓!”
咳,射穿楚國京城足有三丈厚的城門樓,這小妞好大的口氣,不過咱喜歡。武令媺讚賞地瞧了瞧安詠卿,順便又瞥了一眼那名神情也相當亢奮的西疆女子。
隨後大週一位宗室少年也霍然站起身,重重一掌拍在書案上,瞪著楚國眾人大吼:“要打就打,隨時奉陪!在我大周鐵騎踏遍你楚國山河之前,質子可敢與我一戰?”
“楚國要戰,那便戰!”餘下所有宗室,包括女性宗室成員都齊聲怒吼。屬國留學生們亦不再如先前那般沉默安靜旁觀兩大強國的針鋒相對,他們也紛紛站起身怒目盯著楚國人。就連年幼的南越國王子沈觀栩也漲紅了小臉,眼睛瞪得溜圓,滿臉的同仇敵愾。
項巍的面孔本來就青腫難看,現下見教室裡眾人都用要吃人的眼光惡狠狠地盯著自己,他不禁有些發怵。下意識還要往後退,他的腰卻被人重手頂住。腦子裡一激靈,他不敢再往後走了,心裡直把高竹猗罵得狗血淋頭。要不是這小子不讓他回去硬是讓他來見玉松公主,他怎麼會挨這場痛罵?
迫不得已,項巍乾笑兩聲,低聲下氣地說:“公主殿下何必動怒,本世子只是隨口說說罷了!請公主切勿放在心上。好好的打什麼仗,安生過日子豈不更美?”笑話,如果兩國真的開戰,他的小命還要不要?厚著臉皮晃進教室,他也不去瞧周圍人的臉色,尋了屋裡最偏僻的角落貓著。
身為書童,高竹猗自然登堂入室。他此生之中從來沒有見過玉松公主這樣的女子。她的氣概如此磅礴,言辭又是那般犀利,就連令父皇病重這樣足可以稱得上不孝的大責任都能毫無懼色地勇於承擔。
她明明是個小小黃毛丫頭,卻又有根本不遜色於男兒的勇烈血性。可她卻又偏偏出落得如此清美明麗,雖還年幼,卻已能想象日後的絕代風姿。最難得的是,屬於男兒的蓋世英豪氣概與女子的柔弱美麗外表,居然能在她身上奇妙共存,融合成令人難以忘懷的特殊魅力。
高竹猗不得不承認,玉松公主絕對是世間難得一見的奇女子。他忽然很嫉妒大周人,他們的皇帝陛下不會扮成女人去討寵宦的歡心,他們的公主殿下又是這般出類拔萃。他又有些慶幸,還好玉松公主只是女子,否則他恐怕能直接確認紫微帝星的指向者是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