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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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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寧城東區的恭定大街,又被京中百姓稱為質子街,只因這條大街上的一座大宅是專為楚國質子準備的。
周楚兩國的表面功夫都做的很好,質子府寬闊豪奢,沒有半分委屈之處。大周甚至還允許質子府自行購買奴僕。至於牙行送來的那些人裡有多少是眼線……心裡有數就行了。
當任楚國質子起居的內宅,除了美嬌娘就是美少年,充分反應了主人的喜好。這天晚上又喝得爛醉如泥並且還鼻青臉腫的主人跌跌撞撞回了府,又是說又是笑的嘟噥著酒話,如往常一樣只帶了書童進了書房。不一時,房裡就傳出奇怪動靜,呯呯嘣嘣的,還有什麼東西摔在地上發出的稀哩嘩啦聲音。
侍女和侍兒們早就慌不迭避開。曾經有人大著膽子試圖靠近書房,倒是沒聽出沒看見什麼,第二天卻被主家找了個由頭活生生杖斃。從此以後,主人大醉回府攜書童以不知名的方式醒酒,就再也沒人敢往前湊了。
書房滿地的狼藉,皺皺巴巴的書本和摔碎的瓷器玉器殘渣到處都是。還有幾個專門用於房、事的特殊物品隨意扔在地上,但是質子府誹聞的男男主角卻是一個站著、一個坐著,衣裳完整,相隔的距離也足有兩丈遠,還在隨手將身邊的物事掃落地上。
確定書房附近除了楚國的自己人,再也沒有旁人,項巍使勁咀嚼著醒酒丸,輕輕摸了把還腫脹的面孔。疼得嘴角抽搐,咬牙罵道:“那娘們手真黑,本世子不會破相吧!?”
高竹猗挑起半邊嘴角嘲諷笑道:“殿下,您也不長記性。報名的第一日您就被吉吉摑了兩個耳光,今天又去纏她。當著壽王的面,她不惱羞成怒揍您才怪!”
話說今天晚上玉松公主在同福店宴請天字甲班諸位同窗,楚國人厚著麵皮也蹭了去。飽嘗了周國及其屬國眾人的白眼就不提了。單論別的這場宴席還是超讚的。
酒席沒有擺在同福店前院,而是在後院住宿區的獨門小院裡。菜是宮裡司膳宮女做的,美味又精緻。酒是御釀。說是窖藏了三十年之久。就連那些技藝出眾的歌舞伎也是同福店自家培養的。只為後院住宿區的會員貴客表演。
這喝著喝著,又喝多了。項巍酒意上湧,一時又忘乎所以。他倒是會挑人,居然奔了來自西疆的美豔女寨主吉吉而去。三言兩語調笑之下,吉吉勃然大怒,也顧不得大打出手會不會惹請客的人生氣,又把他給暴扁了一通。
此時聽得高竹猗這麼說,項巍呵呵傻笑兩聲道:“兄弟。哥哥我沒別的愛好,就是喜歡漂亮女人和漂亮……呃,”他及時剎住。免得一會兒再被高竹猗打一頓,“她那噴噴香的小拳頭打在我身上。我與她也算是有了肌、膚、之親嘛!”
好色到這種境界也算是難得。高竹猗好氣又好笑,良久無語。不過項巍有個好處,他很理智,絕對不能沾的人他早早就掐滅了心思。
譬如他高竹猗,這姿色這身段,用那名對他存心不良如今已經投胎轉世的侍衛統領的話來說,便是天下最勾人的男人。不僅勾女人,也勾男人。就為了這些渾話,高竹猗暴起殺人,而後確立了在楚國眾人隊伍裡的最高位置。
可是自始至終,從見到高竹猗的第一面起,項巍就沒有動過不該動的心思,並且將他的位置擺得很端正。也許,世子能這麼聽話,是高竹猗此行唯一能慶幸的事情。
“玉松公主不是個好糊弄的。”在房中緩緩踱步,高竹猗眼裡精光四溢,顯然正處於高度思考中,“咱們的戲恐怕難唱得下去了。不管唱還是不唱,我總覺得,玉松公主對咱們的警惕都不會消減半分。”
提起那個劈頭蓋臉把自己臭罵了一頓的主兒,項巍自己都沒發覺,他眼中竟飄過一縷懼色。不同於站在他身後的高竹猗,他一直都直面著玉松公主的憤怒。當那個墨跡酣暢淋漓的“戰”字扔向他時,他當真有刀光劍影撲面而來的感覺。
“竹猗,幸好那是個丫頭,若她生為男兒身,咱們大楚恐怕就有難了!”項巍心有餘悸,玉松公主那雙怒火與戰意噴薄欲出的明媚大眼在腦海裡閃現,他不禁又打了個哆嗦。
“世子終於說了句明白話!”高竹猗倒是還有心情打趣項巍,卻又哂笑道,“可見老天爺還是庇佑著大楚的。我前幾天夜觀星象,頗有所得。這幾日也打聽得周國朝堂波濤洶湧,未來必定還有大凶大險!”
就連那顆紫微帝星也蒙上了一層不祥的血光。高竹猗雖然還沒找到這顆星的指向人究竟是誰,但他很相信自己的判斷。也許不用自己出手,那顆星就能夭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