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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膳食都自成體系。雖說是皇帝長年用管了的老人兒,也必定深得皇帝信任。但還是那句話,今時不同往日,皇帝陛下重病,誰也難保那些人會不會產生異心。
在這件事上,武令媺不能僅僅使用連坐和互相監視的辦法。別人還好,如果皇帝陛下出了什麼事,就是殺光那些人又有什麼用?這事兒補救不得,只能事先預防。
於是長樂殿的司膳宮女們承擔起了重任,由她們負責皇帝陛下、武令媺還有武宗厚的飲食。昏迷中的皇帝根本無法正常進食,只能喂些湯湯水水的流質。並且是喂的多,真正被他咽入喉中的少。司膳宮女們服務的物件主要還是小兄妹倆,而真正費了她們最多功夫的是給主子們所用茶具、餐具的保管和驗毒工作。
皇帝的湯藥由顏無悔監管,蘭真公主派來幾名絕對心腹輔助。藥材大多都是原生態入宮,由顏無悔親自挑選、炮製再熬出湯汁來。某些對炮製時間有要求的藥材他就只有加倍小心辨識,幸好有聖手銀針在手,省了不少功夫。
此外。飽受前世宮廷陰謀劇薰陶的武令媺對長青殿的所有擺設都提高了警惕。薰香,不許再用;每日更換的殿內帷幔紗帳不許灑上任何香料;殿中不許擺放任何植物;皇帝陛下所用的餐具和藥罐子之類可能會被人動手腳的東西,都由她親自保管,每次使用之前都要驗毒。就連皇帝的寢衣她都不許任何人動手,由她自己親手清洗。
聞聽或者親眼目睹公主殿下麻利洗衣的所有人,包括武宗厚和各位皇子宗親重臣們都震驚無言,各有感懷。懷睦老親王當時就仰天長嘆。他如果能有玉松公主這樣的女兒。此生真是無憾了。
武令媺不是作秀,她只是以一顆當女兒的平常心來對待生病的老父親。放在她的前世,這樣照顧病人不是很正常麼?只是她此生的父親不是普通人。她必須要想得更多、做的更多才行。並且如此嚴防死守,她不僅是對皇帝陛下負責,也是對她自己和小十二負責!
雷厲風行將乾寧宮諸事一通安排,將多達百條的乾寧宮工作守則四處張貼於宮中顯眼之處。武令媺鋒芒畢露。向所有人展示了她以前基本上不會表露於長樂殿之外的另一面。有意見,可以提。但是聽不聽。她自有考量。
有皇帝陛下“任何人不得插手干預”的聖旨在前,她可以無視上至老宗親、下到晚輩的任何言語,沒有人能對她加以掣肘。面對某些人的某些建議或者質疑,她的態度是有如春風拂面的。言語是和藹可親的,然而她大多時候仍然我行我素,強勢強硬地推行自己最佳化後的乾寧宮工作法則。
再加上後、宮如今由徐皇后獨立掌管。再有同樣精明幹練的蘭真公主輔佐,但凡武令媺有任何指派。都不會遇到半點礙難,凡事暢通無阻。
人們更是驚訝地發現,這位剛剛過年才十三歲的公主殿下,居然如此精通俗務,竟然懂得那麼多不應該被她這樣的尊貴人物所知曉的底層陰暗手段。底下人也許會打的小主意,她似乎能未卜先知,提前就用細緻精密周到的條條款款給限制住,讓人無從下手。
整座乾寧宮彷彿變成了軍營,唯玉松公主之命是從。每個宮人的工作都被嚴格劃定在框架之內,只能依循公主金杖的指揮而運轉。
這種時候,那些敢於創新、擅長髮揮特長的人尖子都必須收起自己聰明才智。因為公主殿下現在只喜歡那些勤勤懇懇、本本份份只做自己份內事的老實人。
如果說只是嫻熟於宮內事務還算罷了,康王連續幾日跑到長青殿,抓住武令媺的工作間隙向她請教宗務司諸事,不禁更加讓人對她提起小心。在長樂殿司寶宮人的大力支援下,康王帶著武宏嗣很快就清理乾淨了那十五處剛剛被查抄沒多久的宗室產業。
所有鋪面暫時都關著。有心人艱難無比地打探出少許模稜兩可的訊息,似乎康王和玉松公主對此已有籌劃。具體事項是什麼,無人得知。只因此時的長青殿和長樂殿,這才數日過去就像用天外隕星鐵澆鑄的鐵桶一般,水潑不進。
不過令某些人稍微舒心的是,儘管已有乾寧殿聽政之權,但武令媺沒有正式上過一次早朝。壽王武宗厚倒是每天早朝都會來老實站班,可大多數時候他都在打瞌睡,以彌補夜晚在長青殿守夜的睡眠。
朝政由三位監國皇子掌控,互相制衡妥協之下,朝堂上反倒沒有以前那麼多的驚濤駭浪。時間就在眾人的提心吊膽與猜測疑慮中度過,泰王監國的第二天,皇帝陛下從多日的混沌昏沉中徹底清醒,只是還非常虛弱。對所有人來說,最徬徨最猶豫最舉棋不定的日子就這樣過去。新的一頁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