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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有悔》最快更新 [aishu55.cc]
白家下人們個個腰纏縞素、頭裹喪帽,聞老爺駕到紛紛出門迎接。
外院還停著一輛伽羅色的馬車,形貌樣式甚為陌生。
白老爺下得車來,疑問:“誰家的?”
下人道:“是弔唁的客人許家,很早就來了,大公子已代您招待了。”
白老爺面上沒說什麼,內裡卻有點不高興。許家忠君愛國,一向清高,從前做玉石生意起家,現在是朝廷後起之秀,只前些日子因災民之事稍稍勢弱些。白家與許家非親非故,素不來往,如今許家竟殷勤來弔唁,意味很明顯。
白老爺下意識瞟了眼懷珠。
為了白小觀音。
此番白小觀音回孃家來,慕名而來的追求者還不知有多少。
可他這漂亮女兒是太子殿下的人,後方齊刷刷的兩排東宮衛兵還跟著,恰如明珠被護在堅硬的蚌殼中,別人再眼饞也碰不到半片裙角。
懷珠聽到許家二字,眉目亦有些異樣。養父張生在世時給她定過一門親就是許家,後來因為家道中落,許家主動上門退婚,之後便不了了之了。
至靈堂,棺前三叩首,果見許信翎。他一襲群青色暗八仙紋的長袍,腰間亦束了白綢以寄哀情。懷珠與他打了個照面,互相淺淺點了下頭。
畫嬈低聲在懷珠耳畔道:“姑娘和許公子有話要說嗎?奴婢掩著您到垂花門外的慈姥竹林去。”
畫嬈原是陸令姜的人,竟說出為她打掩護之語。懷珠思忖片刻,搖頭:“不了,沒必要。”
她在靈前燒了三炷香,入垂花門去換正式形制的喪衣。路上瞥見眀瑟正被兩個婢女纏著,顫顫巍巍,腿一跛一跛的。見了懷珠,眀瑟怨恨地瞪了一眼,又悲又妒。
原來陸令姜一視同仁,也罰了眀瑟跪。眀瑟提前離寺回家奔喪,這刑罰便追到家來了,剛剛施行完畢。
平時長舌些沒關係,這次竟攪黃了太子的好事。有了這次教訓,估計眀瑟這輩子也不敢欺負懷珠了。
向有絕世美女之稱的四小姐忽然回來了,白家下人面面相覷,都朝著懷珠偷偷望來,議論紛紛,好像懷珠是什麼奇珍異寶一樣。
南廂閨房打掃得一塵不染,坐北朝南,設有三面通風的露臺,煮茶搗藥都極風雅的,端是間通透陽光的好房。從前懷珠在白家時,住得卻只是下人們的耳房。
懷珠對這裡沒有太多感情,只欲早些了結了靈堂的事宜,探望弟弟懷安。據說他小小年紀,被祖母死時的樣子嚇著了,這兩日一直燒著,沒到靈堂去守孝。
換好了喪服經過翠濤滾滾的慈姥林時,隱約見一人影等著,皎如玉樹,身形筆直好似雲中白鶴,卻是許信翎。他回過頭來,眼底藏情,凝視著懷珠。
畫嬈見此心照不宣,自動退出到不遠處去把風。
懷珠深深一斂衽:“許公子。”
許信翎雙手深深一還禮,隔了會兒才問出口:“你……這些年還好嗎?”
懷珠斂眉道:“好。”
許信翎見她目覆素綾,道:“眼睛怎麼了,很怕光嗎?”
懷珠道:“有一點。”
許信翎道:“沒大事吧?”
懷珠點頭。
許信翎乾巴巴:“那就好,注意保養。”
兩人昔日為定情小夫婦無話不談,如今見面卻都有些拘束。
許信翎定睛去望懷珠,見她身披一條雪白綢帶,袖口是白中隱青的單瓣山茶花,與霧中竹色竹中霧色恍若融為一體,頗具飄飄欲仙之致。玉石般滑膩的肌膚,一雙潔白纖細的酥手,猶如觀音菩薩手執楊柳枝的樣子。
多年不見,她比以前更風華絕代了,卻成了太子的私人藏品。
他嗓子沾點啞:“我聽說你到白家後,石家那害死你父親的無恥之徒又來求親,你不答應,尋死了好幾次。”
懷珠道:“石韞其實不算什麼。尋死是最傻的事,以後不會了。”
許信翎內心沉甸甸的,直奔主題:“石韞不算什麼,那太子呢?”
他費盡力氣聯絡到了妙塵師父,才知道後來她好不容易逃離了石家的魔爪後,又被太子一道旨意採擷走了。
前些日他和父親聯手對抗太子,事前做足了準備自以為抓住了陸令姜殘害災民的鐵證,萬無一失,到頭來卻還是被斯人反咬一口,失了全族入內閣的資格。
很難想象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落在那種人手裡,是如何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