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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更貴重的東西——生活本身,以及與象徵和儀式交織在一起的一切。
水。
“我摸到他的臉頰,”有人小聲說,“我摸到了禮物。”
起初,觸控他臉頰的手指使保羅害怕,他緊緊抓住冷冰冰的九絃琴的琴把手,感到琴絃齧咬著他的手掌。後來,他看見撫摸的手後面的臉——眼睛大睜,面露驚喜。
不久,那些手收回,葬禮重新開始。但是此時,在保羅的周圍,出現了令人難以捉摸的空間,他有點猶豫不定,因為全隊人都用一種表示敬畏的隔離來尊崇他。
葬禮儀式在低聲的頌歌中結束。
滿月在召喚——
你會看到夏修露德;
紅色的夜,灰色的天空,你狠心地離去。
我們祈求圓圓的月亮——
賜與我們更多的運氣。
在那堅硬的土地上,我們將會找到追求的東西。
斯第爾格的腳邊,只留下一個鼓脹的袋子。他俯下身子,把手掌放在上面。有人走到他身旁,蹲在他肘邊。保羅認出頭罩隱藏著的契尼的臉。
“詹米斯攜帶著三十三公升多屬於部落的水,”契尼說,“我當著一位亞迪娜的面,奉獻出它。埃支裡-阿凱里,這就是那水,屬於保羅·摩亞迪的水!克維。阿·凱維,不再有多的。納凱拉斯!納凱拉斯!可以量,可以數。友凱·恩!我們朋友的心——詹米斯。”
一陣猝然而極度的沉默後,契尼轉過身來,凝視著保羅。過了一會兒,她說:“我燃燒的地方,你是那裡的煤;我成為露水的地方,你就是那裡的水。”
“比-拉。凱法。”人們齊聲說。
“這部分水屬於保羅·摩亞迪,”契尼說,“願他為部落保護它,儲存它,不要粗心大意而失去它。願他在需要的時候,慷慨地使用它。願他在為部落的利益時,奉獻它。”
“比-拉。凱法。”
我應該接受那水,保羅想。他慢慢地站起來,走到契尼旁邊。斯第爾格退後一步,給他讓出地方,從他手中接過九絃琴。
“跪下。”契尼說。
保羅跪下。
她指導著保羅把雙手伸向水袋,把它們放在富有彈性的水袋上。“部落把這水委託你保管,”她說,“詹米斯離開了它,安心地把它拿去。”她拉著保羅一起站起來。
斯第爾格把九絃琴還給他,一隻手掌裡放著一小堆金屬環。保羅看著它們,它們大小不同,在發光燈的照射下,反射出光芒。
契尼拿起最大的一個金屬環,戴在一根手指上。“三十公升。”
她說。她一個接著一個地拿起金屬環,把每一個都給保羅看,數著它們,“兩公升,一公升,七個水計數器。”
她把它們戴在手指上,舉起來讓保羅看。
“你接受它們嗎?”斯第爾格問。
保羅緊張地嚥了一下,點頭道:“是的。”
“以後,”契尼說,“我會教你如何將它們拴在一條手巾上,這樣在你需要安靜時,它們不會咔噠咔噠響而使你暴露。”她伸出她的手。
“你願意為我儲存它們嗎?”保羅問。
契尼轉過頭去,吃驚地看著斯第爾格。
他笑了笑,說:“保羅·摩亞迪,友索,還不瞭解我們的習慣,契尼。儲存他的水計數器不算違法,直到教會他如何攜帶它們。”
她點了點頭,從長袍里拉出一條布帶,把環串在上面,在布條的上下方各打一個結,猶豫了一會兒,然後將它們塞進長袍裡面的袋子裡。
我在哪裡漏掉了某件事,保羅想。他感覺到他周圍出現的幽默,某件玩笑的事。他腦子與預知夢聯絡起來,水計數器交給一個女人——一種求愛的方式。
“水計量袋。”斯第爾格說。
隨著隊伍中一陣嘶嘶的衣袍響聲,兩個人走了出來,舉起水袋,斯第爾格取下發光燈,領頭往山洞深處走去。
保羅緊緊跟在契尼後面,注視著巖壁上飄動的燈光,黑暗的陰影跳動著。他感到眾人在沉默期待的氣氛中,情緒高漲。
傑西卡被熱情的手拉入隊伍後面,被擁擠的人體包圍著,壓下了一時的恐慌。她已經清楚了這種儀式的片段,辨別出談話中零星的契科布薩語和荷坦尼-吉布語。她知道從這些看起來簡單的事件中,可能會爆發出瘋狂的行動來。
呷——呷——呷,她想,走——走——走。
就像一次失去大人控制的兒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