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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辰,就已經有好幾個考生中暑倒下了。
張瀾派了馬車送考,臨清與王子騫才不至於站在日頭底下挨曬。
只是現下的處境倒不比站在外頭好到哪裡去——
張瀾一手掀著簾子,好奇地打量外頭的盛況,嘴裡嘖嘖稱奇,另一隻手卻抓著臨沅的手揉來揉去。臨沅面色僵硬,好幾次都差點忍不住甩開。
本來對於這樣的熱鬧,張瀾是沒多大興趣湊的,只是臨沅執意要來送考,張瀾便死皮賴臉地跟過來,一路毛手毛腳,全然不顧車裡還有外人。
臨清坐如針氈,看著師兄委曲求全的模樣,實在心疼,可又無力相助。
王子騫這兩日一直忙於溫書,可謂兩耳不聞窗外事,此時坐在車裡,外頭吵吵嚷嚷的,他無心看書,眼睛不由落到了張瀾與臨沅握在一起的手上,好奇地望著,一眨不眨。
臨沅被小孩子這樣盯著,難堪不已,輕輕掙了一下。
張瀾回頭疑惑不解地看他一眼,“做什麼?”
臨沅恨不得把臉埋到地洞裡去。
陸續有幾家應考的少爺認出張瀾的馬車,過來同他攀談。
有人調笑:“張少爺今年終於過來考試了,怎麼突然開竅了?”
張瀾便解釋是來送考的,眾人見王子騫小小年紀,不免好奇,問來問去,得知是沈絮的學生,話題便又轉到沈府抄家上,一番唏噓。
又瞧見車裡還坐了個書童模樣的少年,便問這位是誰,張瀾不假思索道:“這是沈絮的外寵。”
眾人又驚訝又好笑,都說這蘇州城原先唯一不養男寵的沈府怎麼竟也隨了大流,何時養的,竟瞞了滿城的人。
臨清的頭便埋得跟臨沅一樣低了。
那頭考生苦苦候考,這頭言談宴宴,好在沒一會兒便有人出來宣佈開考,話題便這樣止了。
一眾考生魚貫而入,王子騫得了張瀾提前打點過,得以從旁門進入考場,不必冒著日頭同眾人擠得混身是汗。
王子騫以這樣小的年紀應考,又得了庇廕能走特殊通道,不免惹來許多考生的注意。羨慕的,不屑的,只是不敢做聲。
臨沅將手裡備好的乾糧、換洗物品交到臨清手上。這一考便是三日,吃喝拉撒全在一間窄小的考室裡,臨清作為書童,在王子騫答卷期間,負責他的飲食和生活。
臨沅道:“東西不夠了,便託人傳個話。”
臨清知道必是張瀾安排過了,未免二人在裡頭有個萬一,買通巡考的考官在必要時能帶個話。
臨清點頭,朝張瀾鞠了一躬,“謝謝少爺。”
張瀾拍拍王子騫的腦袋,“小孩兒好好答,讓我看看沈絮都教了你些什麼。”
王子騫點頭,謝過張瀾,便與臨清一道踏入考場。
考官一間一間走過來發試題,走到王子騫這一間時,不免多看了他一眼。這一個考場基本都是及冠少年,唯獨這一位是個十二歲的小孩兒,難免不惹人注意。
王子騫接過考官手中的竹筒,剝開火漆,拿出裡頭的試題,看了片刻,便定神作答起來。
一連三日,臨清守在考室外頭,與王子騫同吃同睡。裡頭考試時,他便在外頭候著,唯恐少了墨短了紙。
日頭毒辣,考室內悶熱不堪,考室外烈日當空,考場裡半點風都沒有,本就空氣凝滯,悶躁不堪,加之吃喝拉撒全在這一方考場裡,才第一日下午,就已經是各色氣味混合,燻人欲吐。
許是知曉裡頭情況,張瀾託人捎了些香料進來,讓臨清燃著去味,才勉強好一些。而大多寒門子弟皆是獨自赴考,答卷、做飯、倒馬桶,全是一個人的事,卷子沒答完,倒先被漚臭燻倒了。
臨清每日中午生火做飯時,看到那些考生各個面如菜色蹲在陰涼處啃著乾糧,不由生了同情,自己若不是得了張瀾相助,估計也同他們一樣悽慘。
三日過後,考場大開門,一眾學生暈頭轉腦地湧出來,個個都像餓殍浮屍一樣,拖著虛浮的步伐,四散離去。
臨沅早早等在外頭,遠遠望見臨清與王子騫,揮手道:“臨清!這裡!”
王子騫是被臨清背出來的,到底年幼,受不住這樣高強度的折磨,能夠撐到最後一日考試結束才倒下,已是不易。
車伕下馬,接過臨清背上的王子騫,道:“小公子辛苦了。”
臨清也是疲憊不堪,王子騫在裡頭受罪,他在外頭受罪,終於能走出悶熱不堪的考場,臨清整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臨沅將二人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