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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治?”許諾對我的態度很不好,總是冷冰冰的,就像我欠了她幾百萬一樣。
我反覆仔細看著筆錄,回答說:“讓我再想想,他還是個孩子,應該不會太難。”
“你們心理醫生不是很喜歡催眠嗎,為什麼不用這個?”
我仍然看著筆錄,沒有抬頭,漫不經心的說:“我不確定你弟弟能不能接受深度催眠,他看起來精神狀態不太穩定。”
的確如此,許超現在很少喝水,身體狀況奇差。而且他總是一副畏懼的模樣,似乎身邊有妖魔鬼怪一樣。
說到這裡,我抬頭看了一樣坐在不遠處沙發上的少年,皺眉說道:“而且,我總感覺他隱瞞了什麼。”
許諾也點了點頭,說:“沒錯,他肯定撒了謊。我太瞭解許超了,他只要撒謊就不敢看我的眼睛。”
還真是知弟莫若姐。
瞭解到許超似乎有說謊的可能性,我決定先和他套套近乎,看能不能獲取一些重要資訊。
我坐到少年身邊,微笑著問道:“能跟我仔細說一下那天的事情嗎?”
他似乎有些慌亂,結結巴巴的說:“那天我和同學下河游泳,我倆游到了河中央,然後就開始往回遊,還打賭誰先到岸。我遊的比他快,沒一會兒就把他甩在後面,我回頭想看看他被我落下了多遠,結果看見他撲騰了兩下,然後就沉到了水裡。”
如果是被水草纏住了腳,為什麼只是撲騰兩下就沉了水?而且為什麼不呼救?我的腦中出現了一連串的疑問,直覺告訴我問題就出現在這裡。
“他就只是掙扎了兩下?還是說,你回頭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撲騰了很久?”我輕聲問道。
許超一聽到這個問題,頓時身體像觸電一般顫慄起來。
看來我問對了。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姐姐,然後囁嚅著說:“似乎是河裡有什麼東西纏住了他,聽別人說,那條河裡有水鬼的。”
聽到這個答案,我那顆懸著的心終於有了著落。
看來許超的恐水症,是源於自己臆想中的那個“水鬼”。從精神分析的心理防禦機制角度來講,他是在看到小夥伴溺水死掉之後,為自己沒能救人而感到深深的內疚。於是他創造了一個“水鬼”,為自己虛構了一個無法救人的理由。只有這樣,他才能感到心安。
可是他雖然可以虛構“水鬼”來欺騙自己,卻無法欺騙自己的潛意識,於是他開始恐懼游泳,恐懼水,這是將對水鬼的恐懼泛化到了其他方面。
我把自己的推測通通告訴了許諾,她聽後覺得很有道理,然後問了一個頗為現實的問題,“那該怎麼治?”
我沉默許久,終於想到了一個非常大膽的計劃。
“這個計劃能不能成功,全看你的演技了。”我對著許諾說道。
在隨後的談話治療中,許諾和許超這對姐弟倆發生了一場異常激烈的爭吵。
爭吵源於弟弟說出了水鬼的事情,而姐姐認為弟弟只是在胡說八道,逃避責任,並說他是個不折不扣的懦夫。
兩個人吵得十分厲害,甚至有把診所拆掉的趨勢。
在許諾即將動手揍她弟弟的時候,我及時出現,說:“有話好好說,動手幹嘛。既然許超說那條河裡有水鬼,我們過去看看不就好了。”
許諾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不過還是附和說:“好,去就去!”
弟弟聽到之後反應非常激烈,瘋狂的搖晃著手,“不能去,絕對不能去。”
許諾哼了一聲,伸手扯住弟弟的耳朵,然後就離開了診所進了一輛紅色的小轎車。
我見狀也跟在她們身後,一起上了車。
過了大約一個小時,我們來到了發生慘劇的那片河灘,它位於郊區,比較偏僻。這條河並不寬,水流也不算湍急,按理來講並沒有多大危險。
我站在岸邊,向著河裡扔了一粒石子,問道:“河水有多深?”
許超低著頭,絲毫不敢看那邊的水面,囁嚅著說:“最深的地方差不多有兩米吧。”
他剛說完,許諾終於從轎車裡走了出來,她竟然換上了一身紅色泳裝,襯托的身材更加豐滿火辣。
我看了她一眼,然後趕緊收回了視線,不得不承認,那個兇巴巴的女人還是蠻有料的。
許諾來到弟弟面前,冷著臉問:“我再問你最後一遍,河裡到底有沒有水鬼?”
許超沒有回答,只是反覆著說:“姐姐你不要下去,不要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