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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在此刻感到了一陣寒意,她眼神冰冷的看著我,說:“聽說你在為蘇鬱治病?”
我說:“是。”
“祝你好運,我還是很希望你能治好她的怪毛病,免得我總要費心費力的照顧她。”說完最後一句話,蘇曉突然“消失不見”。她剛才的到來就像是山間的淡霧,被風兒一吹,便飄散的無影無蹤。
蘇鬱回過神來,彷彿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只是發呆而已。她說:“剛才突然有一種特別強烈的情感,但是仔細回想卻又記不起來,於是陷入了一種兩難的情況。”
我明白她的意思,或許“奶奶”這個關鍵詞對於蘇鬱來說是個需要壓抑的存在,而對於蘇曉來說則不是,於是才會有蘇曉突然出現解釋了一切。
但是,為什麼是這樣呢?難道說,蘇鬱和蘇曉這兩個人格除了性格之外,在記憶方面也會有所差異?
……
第二天,羅春華遲遲沒有來到診所。我在想或許她已經記起了丟失的東西,而且已經找到,也有可能她的病情加重了,甚至忘記了小本本放在哪裡。
患有早老性痴呆的群體,總是讓你不由自主的緊繃神經,擔心她會出現意外,比如說走丟,然後孤孤單單的死在一處完全陌生的地方。
這麼說或許有些不合適,因為對於這個群體來說,他們的世界本身就在變得陌生起來。彷彿腦海中存在著一個橡皮擦,輕輕擦拭著過去寫下的所有痕跡。直到有一天,他們會忘記所有事情,變成一張白紙,也沒有了喜怒哀樂。而這一過程對於親朋好友來說,才是最痛苦的。
羅春華說她自己一個人生活,丈夫很早以前就去世了,兒子則在國外留學,這種情況很難讓我不去擔心她。
蘇鬱看出了我的焦慮,安慰說:“或許她只是想起來了而已,不用擔心。”
我轉著手裡的圓珠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直覺告訴我事情不會這樣輕易結束。”
果不其然,羅春華過了不久還是來到了心理診所。
她臉上的表情依然焦急,說:“醫生,我不僅沒有找到丟掉的東西,而且今天感覺少了更多。”
這一刻我恍然大悟,原來羅春華丟掉的東西或許並不是實際存在的,而是記憶。
我說:“還是不能確定少了什麼嗎?”
她點頭。
有關“記憶”存在著一個悖論,那就是如果一個人忘記了一件事情,也就是失去了一段記憶,那麼他能否意識到自己失去了一段記憶?按理來說,如果他徹徹底底的忘記了一段記憶,那甚至應該意識不到記憶的消失。然而實際情況並不是,往往失去記憶的人會表現出失落空虛的感覺。
羅春華突然將手裡的包袱放到桌上快速開啟,露出來一個保溫壺,說:“這是我剛燉好的冬瓜排骨湯,你快點嚐嚐。”
一邊說著,她還掏出來一根勺子,看來準備的相當齊全。
我難以想象一個患有早老性痴呆的人雖然忘記了很多重要的事情,但卻偏偏能夠記住這樣一件小事。
“謝謝。”我感覺自己的表情有些麻木。
她說:“那邊的小姑娘也一起來喝啊,補身子的,看你瘦瘦小小,要多喝一點!”
蘇鬱聞言也湊了過來,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不得不承認,羅春華燉的冬瓜排骨湯相當好喝,可以說是我這輩子喝過最好喝的湯。裡面蘊含著很多特殊的味道,我覺得這種味道本應該是熟悉的,但卻並不是,這是一種很難說清楚的感覺。
我一邊喝湯,一邊問道:“您能確定丟掉的是某些東西嗎?而不是一些……比如說事情?”
羅春華猶豫了一下,回答說:“我也不能確定是東西,不過感覺好像是我早上起來,習慣性的想要做一些事情,結果發現東西沒有了。”
我對此表示疑惑。
蘇鬱解釋道:“比如說習慣性的來到水臺前面想要刷牙,結果發現牙刷不見了,是嗎?”
“沒錯沒錯,差不多就是這種感覺。”
蘇鬱看了我一眼,說:“我也偶爾會這樣,可能是有些東西被蘇曉放到了其他地方。”
我皺起眉頭,覺得事情變得有些棘手,考慮許久之後說道:“不知道能不能帶我們去您家裡一趟,或許我們可以幫您找到東西。”
這個要求有些突兀,因為心理醫生通常是不會去病人家裡的,這會造成很多不好的影響。
出乎意料的是,羅春華的表情很輕鬆,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愉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