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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溫常世的離港計劃設定得並不複雜。
夜裡十一點,由喻霽開車帶溫常世下黎山。出別墅區門禁後,等在路邊的周億和保鏢的車跟上,雙方一塊兒開到碼頭附近某個鮮有人跡的監控盲區,溫常世就從喻霽的車裡下來,換上週億的車,前往碼頭登船。
而喻霽找個順路又慣去的地方玩一玩,再獨自回家。
喻霽下午和邵英祿去祭了一趟祖,一塊兒吃了個飯,到了九點才得令回家。
到家後,喻霽上了樓發現溫常世正坐在他書房的椅子上,嚴肅地翻看著一本書,像在看公司今年最大的合同一樣認真。
“看什麼呢。”喻霽走過去看,溫常世手裡那本,是喻霽嬰兒時期的相簿。
是唯一一本攝自喻幼怡的相片簿,上頭還有喻幼怡親手注視。
相簿翻在標註了“發現寶寶在吃我的包帶,拍一張再揪出來(今天滿八個月整,終於開始長牙了,可是流好多口水,每天要換12塊口水巾。)”那一頁,不滿一歲的的喻霽斜靠著沙發扶手坐著,眼睛瞪得很大,手抓著喻幼怡單肩包的包帶在吃。
照片被封存得很好,也不曽泛黃,包帶上依稀可見喻霽口水的光澤。
“怎麼樣,”喻霽指著自己的臉,得意地說,“你翻到下一頁,還有二十年前宜市漂亮寶貝評比第一名獲獎照片。”
溫常世翻了一頁,還真的有一張喻霽手拿獎盃的照片,脖子上還帶著花環,看了一會兒,溫常世抬頭問喻霽:“誰評的?”
喻霽被溫常世識破,無趣地撇撇嘴:“好吧,我外公。”
溫常世瞭然地點點頭。
“和我媽,”喻霽補充,“找人定做的獎盃。我媽覺得很好玩。”
兩人邊看相簿邊聊,翻完一本,喻霽意猶未盡,還想再去拿一本給溫常世看,手機上的鬧鐘忽然響了。十點五十分,他們得走了。
喻霽愣了愣,按掉了鬧鐘,把相簿合起來,放回了書架上,回身看見溫常世還坐著,就對他說:“走吧。”
溫常世這才站起來,跟他一道走下樓。在底樓到地下室的樓道上,溫常世理所當然地抓住了喻霽的肩膀,讓喻霽停下來。
喻霽背靠著冰冷的牆面,被溫常世貼住了親吻,帶著不至於失去控制的情慾,和剋制的佔有慾。
他停了下來,看了喻霽幾眼,又壓上去,喻霽好不容易把他推開一些,輕聲問他:“你還有完沒完了。”
溫常世被推開了倒不再壓上去,可是也沒立刻要要走的意思,看上去很隨意地問喻霽:“晚上準備去哪裡玩?”
“沒想好呢,”喻霽老老實實地回答,說了兩家夜店的名字,還問溫常世,“你說哪家?”
溫常世看了喻霽片刻,才說:“離家近的那家,別待太晚。”
喻霽朝他笑了笑,什麼都沒說。溫常世把喻霽手機拿過來,輸了一個號碼進去,說:“我跟周億要的,一日三餐跟我報備。”
“知道了。”喻霽乖乖點頭要往下走,又被溫常世拉了回去。
“還有,別跟朱白露見面。”溫常世命令。
喻霽覺得今天的溫常世跟個老媽子一樣,前言不搭後語又嘮嘮叨叨的,囑咐這個囑咐那個,就像要走的那個人不是溫常世,而是喻霽,但喻霽也不敢說。他總感覺溫常世按在他腰上不放的手,顯出許多焦躁和不安。
“聽到了嗎?”溫常世另一隻手捏著喻霽下巴,表情還是一本正經,卻非要喻霽說話。
“聽到了,”喻霽沒辦法地抱住了溫常世,哄他,“不見不見,不接她電話也不聯絡,看見了她我掉頭就走。”
十一點零五分,喻霽的車開出車庫,往山下去,而厄運往往來得急,不給人招架的餘地。
他們在黎山腳下順利地與周億會師,喻霽按著導航往預定地點開,他繞著山路往下,在距離目的地只剩5公里的地方,一臺大貨車從後方竄上來,想超車的樣子。
盤山公路超車容易有事故,喻霽開在周億前面不遠處,便從後視鏡留意著後方的情形,隨即,他發現事情不對。貨車和周億的車並行了一小段後,突然往右邊撞過去。
周億的車反應很快,急剎了一下,貨車沒撞到他們,邊緣擦反而到了山倒邊的石柱欄杆,方向失去了控制,前方是急彎,喻霽不得已減速,貨車卻沒有減速,直直衝向喻霽的車尾。
強烈碰撞突如其來,喻霽推被巨大的衝力推向前方,又被安全帶給勒了回去,背撞上了椅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