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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一的清晨,在醞釀了幾日陰濛濛情緒的天空,撒下了朵朵小雪花,落在地上就化了,到了正午的時候,院子裡陰寒角的石階上才積下薄薄的一層。
莊子裡的下人們一夜沒有閤眼,孟離佑早就排好了當值的人,其餘的人都補覺去了。
紫靈雲水春暖三人睜開惺忪的睡眼,辰時的時候從鋪上爬了起來。
“呀,都這個時辰了,小姐早就該醒了,真是該死,睡過了”。
春暖第一個醒來,看了一眼房裡的滴漏,驚呼一聲,紫靈和雲水一個激靈也醒了。
三人拿涼水胡亂洗了兩下臉,又用青鹽在牙齒上擦了兩下,就步履匆匆的往孟言茉的閨房走去。
“下雪了啊,真漂亮,我從來沒有見過呢”。
紫靈仗著跟著小姐時間最長,當初自己犯了那麼大錯,小姐都沒有趕自己走,現在並不是很緊張。
漂亮的手指接住一片雪花,她們從小在揚州長大,還沒有見過雪呢。
“你看著雪花居然有花樣呢,真稀奇”。
紫靈把手中的雪花湊到兩人面前,嬉笑著道。
“是好看”。兩人匆匆看了一眼,疾步朝前走。
紫靈看出兩人敷衍的態度,紅唇一撅,心裡不高興。這兩人是要爭寵啊,自己不能大意,她也提起步伐,快步走去。
來到孟言茉的院外,就看到王嬤嬤不滿的對著孟管事道:
“這是什麼道理?我進小姐的房間,還從來沒有被攔住過的時候。”
“嬤嬤見諒,這是小姐的吩咐”。孟離佑如門神一般,身姿挺拔的站在那裡,淡淡的道。
他面容俊逸帶著硬朗,五官如刀削般,稜角分明,直立在雪中,一身黑衣,使得遠遠走過來的紫靈和雲水三人,一時看痴了。
“小姐怎麼可能不見我,是不是小姐身子不爽利了,不行,我不放心,我要進去看看”。
王嬤嬤強硬的要進去,孟離佑伸出一支手臂,輕描淡寫的任王嬤嬤如何闖,孟離佑如磐石般一絲不動。
“孟離佑你別以為小姐信任你,重用你,你就誰都不放在眼裡”。
王嬤嬤在王氏和以前的孟言茉面前,都是說的上話的,她只是想去看一眼小姐有無不妥,這孟離佑推三阻四,一點不把她放在眼裡。
王嬤嬤自認除了故去的王氏,她在這個三房裡也算是能說的上話的吧,就是小姐待她也像長輩呢。
“孟管事,想來小姐可能是沒說清楚,你聽差了也是有的,不如你再進去問一問?”
紫靈的臉頰微紅,不知是寒風吹的,還是其他的原因,出來打圓場道。
雲水和春暖在旁邊低著頭不言語,紫靈愛做這個圓滑就讓她做好了。
可是說小姐沒說清楚,來討好王嬤嬤,這怎麼看怎麼不值得。
雲水和春暖都在心裡琢磨著。
此時在屋中暖閣內,燃著火盆,明耀和孟言茉對坐在花梨木透雕睡海棠平頭案的兩邊,案上是一副孟言茉打棋譜擺著的殘棋。
“我們來手談一局如何?”明耀瞥了眼棋盤上的棋陣,拿起了黑子。
“殿下有命,敢不從爾?”孟言茉穿了一件雙饒三重廣袖曲裾,下襬拖曳在地毯上,交領處露出三層不同花式的裡衣領口,白,粉,黃三種顏色淺淺的變淡,如盛開的魏紫。
袖口同樣是三層同色的裡衣,薄薄的隔著半指寬的間隔,如繁複的花瓣,領口和袖口以及裙襬繡著紫蝶梅花紋。
她跪坐在蒲團上,長長的黑髮同裙襬一樣拖曳在背後,細細的腰肢挺的筆直恭謹,廣袖下的蔥白玉指捻起白子率先落下。
如今大明女子間流行的衣服款式是各種剪裁嬌媚的襦裙,曲裾深衣這種較傳統的服飾,只有在比較正統的場合,如祭祀祖先,叩拜祠堂或者是拜見貴人的時候穿。
也有喜歡這種款式衣服的女子,在閨房中自己作為家常服穿著。
孟言茉就是其中之一。
廣袖深衣不是每個女子都適合的,要求走路時每一步都剛好相等,並且身上的玉帶系下的玉佩珵鐺不能有一絲聲音,跪坐的姿勢更是一絲不苟,沒有絲毫輕鬆可言。
所以喜歡這種衣裙款式的女子很少,少的前世孟言茉都沒有聽過。
這一世,孟言茉也是得到天篆冊傳承後,對於先秦戰國的文化很感興趣,找出了一些古籍,自己動手剪裁的,連繡紋都是自己做的。
明耀身上是一襲金絲繡暗紋的黑袍,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