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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的畫讓在場的人都帶入了蘭的意境,孟言茉施施然走到琴案邊,從紫蘇那裡接過天蠶絲手套戴在手上,雙手沾上墨汁。
奇異的是,這副蠶絲手套與她的手指完全貼合,像是一層面板,而沾在手套上的墨汁更是懸而不滴,像一顆顆晶瑩的墨色露珠一般。
趙問琴嗤笑道:“看來孟九緊張的傻了,她這是要玩扮家家嗎,還拿手去沾髒兮兮的墨汁,真是虧了那琴,雖不是什麼名品,眼看著也要糟蹋了”。
趙問蘭在作畫間隙,也抬頭看了一眼,蔑視嘲笑的眼神閃過,她繼續專注的畫畫。
眼角餘光看到睿親王微微皺著眉看向孟言茉,她的心情更好了。
明耀此時想的是,怪不得死要錢那騙子神醫敢進南疆的毒瘴林去採藥,原來是從他這便宜徒兒這裡得到了好東西。
“九妹妹,這不是兒戲,於其一會下不了臺,不如現在直接認輸吧”。
孟言珊經過一番思想鬥爭,此時語氣誠摯的勸道。
“大姐姐放心,我心中明白”。
素手輕揚,清雅淡素,清馨幽遠,沁人肺腑,使人陶醉的琴聲悠然揚起。
琴聲一起,屋中許多通曉音律的文人學士們,眼睛驀地大亮,有那醉心琴曲的老學翁竟然激動的眼泛淚光,呼吸急速,目光灼然的望向孟言茉。
這是遺失的古曲啊!!
孟家人齊齊的鬆了口氣,她們剛才實在是害怕孟言茉把他們家的人都丟光了。
孟老太太雖然不懂這是什麼曲子,可是聽在耳裡好聽,再看周圍那些夫子學究們驚豔的眼光,就知道這首曲子是非凡的了。
她臉上綻開大大的笑容,把褶子都撐開了。
孟言珊也鬆了一口氣,雖然是彈了個曲子,而不是作畫,但是這曲子一聽就能使人聯想到幽谷空蘭,也可以算作意境上的繪畫,不算跑題。
孟言珊已經想好待會要如何為孟言茉開脫,怎麼也不能讓趙問蘭得了意去。
趙問蘭正在作畫的結尾,猛的聽到這首曲子,和她正要表達的蘭意是如此的契合,下筆更是流暢了,待反應過來,才意識到孟言茉這是彈奏了一首她不曾聽說的蘭曲。
臉上開始變得慎重起來,下筆更是認真。
“漪漪秋蘭色,布葉何蔥青。
山徑徐圩合,溪聲到處聞。
叢蘭生幽谷,莓莓遍林薄。
婀娜花姿碧葉長,風中難隱谷中香”。
伴隨著琴韻,孟言茉的聲音澄澈,乾淨,似乎帶著清香。
曲子配著這描寫蘭花的詩詞,在場的賓客多是跟著閉眼仰頭晃腦,似乎沉浸在某個優美的意境中。
開滿幽靜蘭花的隱世深谷,滿谷的王者清香,滿眼的碧色,連空氣中都沒有浮世的喧鬧,心靈身體得到了輕鬆的愉悅感。
每個人似乎都聞到了空中的蘭花清香,只有睿親王神色一晃而逝的古怪看著孟言茉,嘴角還微微翹起,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琴聲止,時間到,香灰落下。
趙問蘭的蘭圖自不必說,剛才就已經得到很多人的認可。
太子有些為難的道:“孟九小姐琴藝驚人,所彈的亦是古時名曲,但因為趙小姐提的是比畫,這似乎不合賽題”。
“茉姐姐彈的比她畫的要好聽”。
謝樂安人小,也沒有那些規矩的束縛,張口替孟言茉拉票。
她說的話剛落,就有許多笑聲。
“你也知道她是彈的,怎麼可以跟我比畫?”
趙問蘭瞪著眼睛看向謝樂安,小女孩不認輸,回瞪。
一大一小,怒目相瞪。
有學究穿著一身灰色袍,神色激動的來到孟言茉身邊,語氣亢奮道:
“女娃,你彈奏的可是遺失的古曲《漪蘭調》?”
孟言茉回禮道:“先生好學問,正是”。
“真的?太好了,老夫想修復這首古曲已經多時,想不到你這女娃年紀輕輕竟然有這樣的才情,孟家真不愧是書香世家,所教養的女兒個個都是才女”。
他的話讓孟老太太還有孟家族人們大為高興。
這老學究雖然醉心音律,也不是不通世情之人,想著先把這孟家人誇一誇,待會要曲譜的話,也好說話呀。
“不過是齊集了前人的智慧,當不得先生的誇獎”。
孟言茉府福禮道。
她這話說的真的是一點都不是謙虛的意思,是大實話。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