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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跟往年一樣,藍藍的天空下,一個籃球場大小的空地上,一根高高的鞦韆舉了起來。最外面圍了一圈的欄杆,欄杆的後面是一排桌子,桌子後面是長長的凳子。這當然是給縣太爺以及大戶人家的少爺、老爺們預留的位置,你瞧,東北方甚至預留出馬車的位置。大戶人家的小姐不能拋頭露面,坐在馬車裡看,不也是一種別樣的味道麼?
普通的老百姓,一般來說自備板凳。只不過,由於人們普遍素質不高,你坐著他站著,直接影響視線,所以,大家參照多年的經驗,一般不預備板凳,最多預備倆磚頭。萬一你前面的人比你高,也好墊在腳底下。
時間剛剛好,宋可人他們趕到的時候,鞦韆大賽還沒開始,但是,人山人海一層一層的只看到了無數人的腦袋和黑色的頭髮。
在方少文的帶領下,周唐氏等人歷盡千辛萬苦,穿過了無數道人牆,踏過無數人的腳丫子,踩了無數人的腳趾頭,總算是擠到了最前面的椅子旁。
只見,方老闆娘十分淡然的對他們擺了擺手。這一擺手,宋可人差點沒哭出來。他們走錯了路走到了長方形鞦韆長的一端,而方老闆娘,正在對面衝著他們招手。
沒辦法,只好在擠人吧。
眼見著快開始了,宋可人等人好不容才走到了預定的位置。方老闆娘一臉的從容,周唐氏坐在方老闆的身邊,妯娌們一字排開,最後方少文坐在了宋可人的旁邊。
苗蘭兒斜著眼睛瞄著宋可人,瞧見宋可人跟方少文有說有笑,心中不免十分嫉妒。惡狠狠的白了宋可人一眼,又悄悄的用手臂撞了方芳一下。
“你瞧!這哪兒有點守婦道的樣子!”苗蘭兒輕輕的說。
方芳“嘿嘿”的一笑,低聲說道:“我們管那麼多甚?要是出了事兒,看奶的臉上往哪兒放!她不是疼她麼,結果……嘿嘿……”
宋可人沒聽見方芳跟苗蘭兒的對話,方少文正跟她說起一些新鮮的事兒。比如,終南山上住著的隱士,都是學了太多的老莊思想,結果自命清高。再比如,某家的窮瞎子在護城河邊兒撿到了寶貝等等。
宋可人對這些新鮮事兒十分有興趣,倒不是她喜歡八卦,而是因為很少有人跟她去講那些話。這些故事不動人也沒有曲折的情節,甚至更多是周恆的評論。
可是,宋可人卻十分愛聽。她在方少文的節奏中,慢慢的喜歡上這個有些凌亂的時代。
說真的,盪鞦韆大賽真沒啥可看的。剛開始還覺得刺激,到了最後,一點興致都提不起來。周唐氏老太太趁著方老闆失去興趣那一刻,連忙推銷起自己家的新產品。嘿嘿,這樣一來,又有了銀子進賬。
苗蘭兒沒時間跟周克彙報工作,小叔子周恆已經放學,正在屋子裡朗朗的揹他的書,苗蘭兒端了一盤子點心,表面上是大嫂子看望辛苦讀書的小叔子,實際上,卻別有目的。
一進屋子,苗蘭兒就神秘兮兮的說道:“你可知道你媳婦今天都做了啥事情麼?你也真是,不將媳婦看好了!”
“咋了?”周恆吃驚的問。
“還不是那個方少文!你媳婦跟那方少文有說有笑、勾勾搭搭的,連我找個做嫂子的都看不下去了,簡直……哎呀,你也不管管!”
苗蘭兒一面作出痛定思痛的樣子,一面將點心放在桌子上。周恆聽了苗蘭兒的話,吃了一驚。但是,隨即就露出了無所謂的樣子。
“她愛咋折騰就折騰去,我是管不了那麼多!”他說。
“俺這傻弟弟,你不管,難道,看著媳婦跟人跑了?到時候,咱家都跟著丟臉!”苗蘭兒挑唆到。
這話確實向劍一樣刺進周恆的心,周恆皺了皺眉頭,他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十分煩躁的說道:“我不想管。”
苗蘭兒揚了揚眉毛,“哼”的一聲,扭身就走了出去。
苗蘭兒拿著圍裙擦了擦手,衝著門口“呸……”的啐了一口。
“還是男人麼?”苗蘭兒白了一眼。
方芳從窗子裡看到苗蘭兒所做的一切,冷笑了兩聲,肚子裡打好了草稿,琢磨了明天早上該跟宋可人說什麼。
周恆在屋子裡,也聽到了苗蘭兒那句小聲的叫罵,他苦笑了出來,放下了手中的書。
難道,他不想好好過日子麼?
可是宋可人不想跟他過日子,難道,要他去逼她不成?苗蘭兒不明白周恆的尷尬地位,宋可人也不知道苗蘭兒說她的那些壞話,不過,她很快就知道了。
第二日一早,方芳趁著往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