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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期就是中國共產黨的光榮成員,爺爺幾乎也是抗日戰爭包括解放戰爭的有功之臣。父親作為革命家庭後裔,按理說,保送上學,在政府機關謀個有頭有臉的職位,或者可以信手拈來,不費吹灰之力。
問題仍然在於爺爺。小有社會名氣不失之家庭權威的爺爺,或許自己法事道場的自由職業慣了,始終不讓父親可以直接繼承父輩的革命傳統,發揚家庭的更大光榮。
爺爺說,我們王家只是來自蘇北鄉下的種地農民。太爺興師動眾舉家遷徙來到上海浦東,包括太爺自己投身革命獻出了寶貴的生命,捎帶爺爺後來替自己父報仇心切,精心策劃了青龍道觀前的爆炸事件,利用日本鬼子的未爆彈,一舉殲滅了眾多日本侵略者的多位高階指揮官,始終身殘志堅抗擊日本侵略者不已;上海解放前夕,又成功將潛伏在敵人陣營裡我地下黨竊取的國民黨守軍陣防圖送到解放軍前指,為掃清浦東外圍解放大上海立下汗馬功勞。所有這一切,都不能成為向組織伸手討價還價的家庭資本。
爺爺宣稱,我們王家只是安分守己、自食其力的平民百姓。太爺包括爺爺他自己奮起反抗外國包括反動政權的暴力,仍然只是為了讓自家還有包括類似的普通老百姓能夠憑自己的勞動養家餬口過安生日子,並非為了達到任何個人目的,否則,用生命和鮮血去換不值得,也沒有必要。
也不是說爺爺的話就是空洞的豪言壯語,實際家庭情況仍然現實具體,一直以來,我父親的身體不好。
爺爺和奶奶或者生不逢時,或者乾脆就是遺傳基因方面的缺陷。反正前者不容懷疑,後者可以適當存疑。當年,科技尚未達到類似生命起源的大眾化認識階段。
爺爺和奶奶一共生下了八個子女,最後只剩下父親一根獨苗。其中兩個先後死於戰亂,五個孩子貧病交加,原因不詳的奇怪疾病奪走了性命。
作為老么的父親能夠僥倖存活,並非自身質地可靠能夠順利御病於自己體外。恰恰相反,就在解放前夕,一場類似長兄長姐的大病,同樣差點奪去了父親的性命。
還是母親只靠憑藉頑強的信念,將十人見著九個搖頭,江湖郎中見了繞著道走,命懸一線,在閻王爺門前久久徘徊的父親強行奪命回來。
在母親的悉心照料下,父親大體康復後,上海也解放了。由於長期的健康原因,父親不僅讀書被耽誤,眼看已經是近二十的成年人,既難以背起書包從小學一年級起步,也不能待在家裡,一味靠父母養活。何況,解放後,爺爺的法事道場業務一天不如一天的不景氣。
父親多次向爺爺建議,讓他老人家通通路子,即便自己不能擔當養家的神聖責任,再不濟,自食其力餬口總還是應該的吧。
解放初,組織上曾推舉爺爺出任本縣某行政局的副職,爺爺婉言謝絕了。
現在,眼看事情輪到自己兒子頭上,爺爺有點吃不住,個人操守開始動搖起來。
用爺爺自己的話來說,終於涎著老臉,向組織與領導交心的同時謹慎試探,能否請組織和領導格外開恩,給自己唯一的親生兒子謀個隨便的單位和職位。雖然健康不佳,同樣可以體弱志堅,為新中國的建設事業貢獻綿薄之力。
當然,也不是向組織討還原定給自己留著的縣局領導職務,只要隨便的單位,隨便哪類崗位,隨便捧上個飯碗就行。爺爺反覆強調說。
組織包括領導極其善解人意。沒出幾天,就給父親在老街上的國營米廠安排了正式工作。
組織來人傳達上級領導指示,意思讓爺爺不要過分謙遜。個人撞上任何困難,都應該類似此次,及時向組織反映,組織上一定會竭盡全力,協助解決。萬一實在限於客觀條件,一時解決不了,也會詳細解釋原因,絕不會簡單敷衍了事,隨便打馬虎眼搪塞。
一時,把爺爺感動成雞啄米似地表示,非常感謝,自己就一件事情,從此再不會煩勞組織和領導了。
爺爺不僅是嘴上說,心裡確實同樣想的。從此往後,再也沒有任何大小事情麻煩組織包括各級領導。
我母親和父親同年,當年母親為挽救父親的性命立下汗馬功勞,爺爺和奶奶對母親是感激涕零,一時弄上條桌,供奉起來的心思都有。
母親同樣長期閒置家中,爺爺堅持不給說情。後來還是居委會人稱老孃舅的朱志剛主任實在看不過去,出面介紹,安排母親進了街道眼鏡廠。小集體性質,初始每月十八元工錢。
母親在眼鏡廠也沒能幹上幾年,六十年代初名曰下放,實際失業了。直到六二年,國家整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