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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二副也沒想到我嗓門能吼這麼大,不防之下他被震的後退一步,還臉上浮現一副痛苦表情急忙拿手指摳了摳耳朵。
不過二副也真會雞蛋裡挑骨頭,他一轉話題又報復我般的說道,“不要叫我二副,叫我二領導!”
我被他弄得一愣,心說一艘船諾大個地方你這小子能管幾個人,還真沒看出來你是個官迷,不過我想歸想,為了不太傷和氣,我還是聽從的叫了他一聲領導。
二副終於滿意的點點頭,並率先向艙外走去,“我帶你們去住的地方看看。”
二副這人本來不胖,肚子也不大,但他這時卻非得腆著肚子裝出一副官老爺的模樣走路,我看到這在心裡把他的形象又降了一個大檔。
我們隨著二副下了甲板來到水手艙,當我看到眼前這個超級大宿舍時,眼睛都有些發直。
也別說什麼軟傳不軟床,水龍頭不水龍頭的了,光是這水手艙的環境就讓我頭疼不止。
上下鋪的格局,床與床之間的間距還很窄,尤其這地方還在船板下,陽光根本就照射不進來,弄得這裡不是一般的溼潮。
本來水手艙裡還有幾個水手正聚在一起打嘮,一看到二副帶人過來後,他們立刻結束了談話並低著頭走了出去。
二副臉上露出一絲得意,而我卻在心裡鄙視的問候二副親孃一聲,我心說你有什麼得意的,這些人敬而遠之的態度絕對不是因為敬重你,反倒是人家看到你就跟看到一個蒼蠅沒什麼兩樣。
二副左右打量了一下,隨後走到一個角落裡,拍著床墊子對我們說道,“過來吧,這上下鋪就是你倆的床位了。”
我不知道巴圖什麼感受,但我看著這麼粗糙的床位忍不住問道,“二領導,我們的被褥呢?”
“被褥?”二副反問般的強調一句,看他的樣子就好像我說的是個天大的笑話般,“盧建軍,你當這裡是什麼?高檔招待所麼?告訴你,這床墊子和這枕頭就是你們要的全部家當了。”
我不可置信的說了句“什麼?”隨後就一屁股坐在下鋪上,親身體驗這床的感覺來。
人屁股上的肉都夠厚了,但我坐上去後還是被這床隔得一咧嘴,我摸了摸床墊子,發現它裡面裝的都是乾草,而枕頭也一樣,尤其細看之下這枕頭上還有斑斑血跡,明顯這枕頭不是新的,以前還不知道被哪個滿臉長青春痘的水手睡過呢。
二副看到我一臉難受樣兒冷笑一聲,“怎麼?盧建軍,對這條件不滿意嗎?你也可以選擇不住嘛,晚上不嫌冷去甲板上數星星也行。”
我瞪了二副一眼沒說話,而巴圖也爬到上鋪躺了下來試試感覺。
二副趁這功夫又唸叨一嘴,“咱們這床也有個外號,叫‘驢子早餐’,盧建軍,其實你睡上幾宿就知道這裡的好處了,對你這種文縐縐的知識分子來說,這床最適合治療你們的頸椎病了。”
我被他這話說的直反胃,心說自己哪點長得像知識分子了,難不成是自己膚色沒你黑的緣故麼?不過話說回來,我的膚色絕對是正常健康的,你這二副常年在海上被太陽曬出個老外樣兒這能怪誰?
二副在水手艙裡也待不習慣,沒多久他就接二連三的打起噴嚏來,隨後他又跟我倆交代了一些生活上的小細節後,就一扭身丟下我倆自行走了出去。
當然在走前他還很大方的放我倆一天假,讓我和巴圖適應一下,等明早八點再去找他。
等水手艙裡就剩下我和巴圖後,巴圖有些不好意思的對我抱了個歉,“建軍,我沒想到二副是這種人。”
我聽了巴圖的話不僅沒生氣反而還無所謂的一笑,“老巴,你小子也別有對不起我的感覺,其實有杜立名這種二副給咱們緊緊弦挺好的嘛,靜以修身儉以養德,咱們富日子過慣了筋骨都軟了,正好借這次機會調理下身板。”
巴圖爽快的笑著回應我,不過就算他再怎麼想表現的爽快,他的笑聲聽得永遠都有一股奸猾感。
第四章 掰腕子
如果說住的條件差是我上棒棰島號的第一印象,那伙食差就是我對棒棰島號的第二評價。
我自認自己一直是個胃口不錯的人,只要東西做的不是特難吃,甚至只要東西沒壞,我都能把它吃完,可棒棰島號的餐飯卻根本讓我下不去口。
面上說的好聽,每餐一葷一素一米一面,可我盯著餐盤看了很久,也沒找到哪個菜像是葷的,直到我從一小堆黃豆中扒拉出一小根肉絲時,我才恍然大悟,心說原來這是一盤黃豆炒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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