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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拍戲,已經很累了。”他像是小孩子一樣小聲地抱怨著。
男孩的情緒似乎突然變得有一點焦慮,他的手指無意識地划動著桌面的邊緣:“我不想再去接客了,你可不可以和他們說我病了……”
鍾熠:“……?”
一口酒嗆在嗓子眼裡,鍾熠的腦子都開始嗡嗡作響。
他驚疑不定地盯著男孩的側臉,一時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
電話那邊的人又說了些什麼,男孩垂下眼,似乎最終還是妥協了下來。
“那好吧……”他含含糊糊地說,“你,你到時候一定要和他們說好,還是不可以親我的臉,也不要……不要噴味道奇怪的香水。”
“我這週末戲拍完了就會回去的。”他說,“你,你要好好地吃藥。”
容眠捧著電話安安靜靜地聽了一會兒,“嗯”了兩聲,最後放下手機,慢吞吞地掛掉了電話。
容眠反應遲鈍地盯著手機螢幕看了一會兒,半晌才愣愣地抬眼。
他對上了鍾熠的視線,然後又打了一個嗝。
“我不是故意聽你和別人對話的。”鍾熠深吸了口氣,“我就是想和你確認一下你剛才說的某一個詞,我懷疑可能是我聽岔了,你說的是捷克,還是傑克,還是……”
“是接客啊。”容眠說。
容眠的反應已經比平時慢了不止半拍,他歪著頭盯著鍾熠看了好半天,半晌才字正腔圓地重複了一遍:“我剛剛在和雲叔說,我不想接客。”
鍾熠感覺自己的血液和刺身底下的冰差不多是一個溫度的了。
亂了套了。他驚駭不定地想,這世界真的是亂了套了。
清酒的度數明明不算高,但是坐在對面的男孩臉頰卻有一些紅,眼底的光也朦朧起來,很明顯是一副醉了的模樣。
所以他才毫無防備地當著自己面,就這麼一股腦地把自己的秘密給抖出來了。
鍾熠知道自己是不該往下繼續問的,但他還是控制不住地再次開口,聲音甚至都有點抖:“你指的……是什麼客?”
容眠感覺自己的視線有一點模糊起來。
他視力一向很好的,現在視野裡的東西卻好像都被鍍上了一層朦朧的光暈,他皺著眉,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有幾位女客人很久沒有見到我了,是,是熟客。”容眠別過臉,斷斷續續地說,“她們很想見我,如果太長時間看不見我……就會很麻煩,所以我……我週末還要回去接待一下她們……”
鍾熠感覺自己的一顆心都沉了下去。
娛樂圈有多髒鍾熠心裡是有數的,尤其這小孩兒的公司還是個不知名的小公司,藝人一般有合約拴著,被逼著幹什麼事兒的都有。
聽容眠剛才接電話的語氣,似乎已經是被強迫著跟過不少人的情況了。
鍾熠意識到事情可能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嚴重。
他起身徑自走到容眠的身旁,蹲下身,捏住他的肩膀,有些冷硬地問:“剛才給你打電話的,是你的經紀人,還是公司的老闆?”
“公司”這個詞似乎讓容眠有些反應不過來,他思索了一下,含糊地說:“大概……算是老闆的吧……”
鍾熠又問:“你接客有多長時間了?”
容眠愣愣地說:“很久了……很多年了……”
鍾熠就感覺自己的心跟著抽了一下。
“接客很累,有的時候一些客人會很過分……”容眠打了個哈欠,懨懨地說,“所以……所以我不想接客。”
“你和你公司籤的合約有多久?”鍾熠冷聲問。
“合約”這個詞對於此時的容眠來說,理解起來似乎有一點費勁。容眠思索了一下,遲疑道:“雲叔是我的恩人,我應該是……應該是要給他打一輩子工的。”
鍾熠記得這小孩兒之前說過自己沒爸沒媽,越是這種原生家庭存在問題的年輕小孩兒,就越容易被黑心經紀公司洗腦哄騙,簽下藏著各種陷阱的合約。
壞起來了。鍾熠痛苦地吸了口氣。
可能是鍾熠的臉色太差,容眠懵懵懂懂地看了他一會兒,又補充道:“其實,其實有的客人也很好,很溫柔的,有……有一些熟客,都會給我很——”
他的那句“很好吃的零食”還沒說出來,鍾熠就臉色很臭地打斷了他。
“你平時陪客的時候,都幹些什麼?”他問。
容眠怔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他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