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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跟著疼起來。
容眠很害怕。
因為孔三豆之前說過的那些後果真的很嚴重,容眠不知道自己現在得了什麼病,也不知道以後還可不可以再吃肉了。
他疼到連眼眶都有一點溼潤,昏昏沉沉地對著鏡子愣了一會兒,又開啟水龍頭,洗了一把臉。
再抬起身時,容眠透過鏡子,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後的鐘熠。
“咱倆聊聊吧。”鍾熠說。
容眠愣愣地看著他沒有說話,鍾熠便直截了當地點破:“沒有你這麼做人的哈,咱倆哪怕三觀是存在了那麼一點兒差異,但也沒必要弄得這麼僵吧,而且你這是浪費食物——”
鍾熠的話戛然而止。
他盯著容眠紅得有些不太正常的臉頰,突然感覺眼前男孩的狀態有點不對。
鍾熠擰起眉頭,抬手碰了一下他的臉,問:“你怎麼了?”
容眠的面板果然有一些燙。他有些難受地皺了一下臉,偏過臉躲開了鍾熠的手,又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側臉。
“我的牙很痛,頭也很痛。”容眠有些艱難地停頓了一下,又傷心地補充道,“所以我吃不下東西了,我其實也很想吃鱒魚和北極貝的,還有那麼多的三文魚……”
鍾熠愣了一下。
容眠的眉頭蹙著,看起來是真的不太舒服,鍾熠突然問:“你是不是後槽牙那一塊兒疼?”
容眠緩慢地點頭,鍾熠的神情頓時變得有點凝重。
容眠看著他的臉色,自己的心也跟著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他小聲地問鍾熠:“怎麼了?”
鍾熠沒吭聲。因為這狀況聽著太熟悉了,鍾熠自己前幾年也受過智齒髮炎的罪,只不過這小孩兒現在還有點低燒,而且疼痛的程度似乎要嚴重得多,很有可能是急性發炎的症狀。
鍾熠沉吟半晌,直接掏出了手機。
他知道這種情況只會越拖延越壞事兒,於是便直接在自己平時去的私人牙醫診所預定了時間。等他發完了資訊,再抬起頭,就看見對面的容眠臉色有一些發白,他呆滯地看著自己,儼然是一副天塌了的表情。
鍾熠嚇了一跳:“這麼疼嗎?”
容眠很難過地問:“我是不是,以後再也不能吃肉了?”
容眠坐在車上,很大聲地對鍾熠說:“我不想去醫院。”
鍾熠說:“由不得你。”
“你管不到我。”容眠有些生氣地說,“這是我自己的意願,我不想去醫院,你就不可以強迫我去……”
“好啊,不去醫院,然後你的牙就會越來越疼,腮幫子會腫得老高,疼得要命不說,嘴巴都張不開了,什麼魚啊肉啊這輩子也吃不了。”鍾熠嚇唬他,“這部戲你也拍不了了,大好的前程都沒了,全組人的心血也都跟著被毀了。”
容眠睜圓了眼睛看著鍾熠,半晌蔫蔫地別過了臉。
牙還是很痛。
但是容眠非常討厭醫院,非常非常討厭。
雖然鍾熠帶自己來的是一傢俬密性很好的私人牙醫診所,環境佈置得也要溫馨乾淨很多,甚至看起來有些不像是醫院。
但是容眠最靈敏的其實是他的嗅覺,他一腳進到診所的大門裡面,就聞到了令人不安的消毒水的氣味。
容眠上一次去醫院的經歷,已經成為了他這一輩子的陰影,那還是他剛被雲敏撿回來,沒能化形的時候。
容眠被雲敏裝在貓包裡,一路帶著到寵物醫院去打了疫苗。容眠當時對著舉起針管的寵物醫生瘋狂炸毛哈氣,但最後還是未能逃過一劫。
醫生還發現了他流浪時在尾巴上留下的傷口,於是容眠還要在脖子上戴一種很奇怪的圈圈,要戴很久,會一直舔不到尾巴上的毛髮。
此刻的容眠感到不安。
醫生簡單地檢查了一下容眠的口腔,又詢問了一下大致的症狀,最後得出的結論果然不出鍾熠所料,是急性智齒髮炎。現在先要給膿腫的地方做一些消炎清理,後期再將智齒拔掉就可以了。
然而容眠此時此刻心裡記掛的就只有一件事。
他仰起臉,有些急切地問醫生:“我以後還可以吃肉嗎?”
醫生都聽樂了,說:“適當的忌口肯定還是需要的,但拔牙其實要等炎症消下去之後了,不過也只是短時間的,並不會影響到後續的生活質量。”
私人診所收費高,主任醫師的耐心也多得多,於是就開始給他們倆介紹了一下具體的操作流程,容眠聽得迷迷糊糊,但最後又像是想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