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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又給手機螢幕上的顧客慢吞吞地塗上了小拇指的指甲油,因為做的速度太慢,最後容眠收穫了一個來自顧客的憤怒的紅臉,以及只有一顆星星的評價。
“三豆,”容眠放下了手機,小聲地說,“我過不去了,你幫幫我。”
孔三豆很好忽悠,她“哦哦”了聲,興高采烈地接過了手機幫他開始通關。
於是容眠又開始發呆。
容眠很少會感到難過。
他當流浪咪的時候,時常會因為肚子很餓而感到難受。後來在貓咖打工的時候,會因為吃不到自己想吃的貓條,或者被身上噴了香水的客人強制抱了一會兒而感到很不開心,但好像也僅限於此了。
但是此時的容眠感覺自己有一點難過,也感到有一些無措。
他覺得自己的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空掉了,就像是吃了一整盒餿掉的魚肉罐頭,胃裡也跟著有一些翻攪。
貓咪是天性謹慎而敏感的小動物,如果它們願意對人類主動示好的話,就代表它們真的對那個人很有好感。
但與此同時,一旦察覺到了來自人類的抗拒,它們就會退得比你還遠,會躲起來,甚至藏到你永遠找不到的地方。
鍾熠一開始並沒有察覺到哪裡不對。
他坦然得很,細細回味了一番自己昨晚的演講,覺得自己拒絕得正義凜然,這回應該是可以徹底把這孩子的心思給斷了。
但是他也想著要給這人一個臺階下,雖然容眠的行為輕浮,卻也是因為他年紀輕輕攤上個不是東西的公司,鍾熠始終還是有點兒狠不下心。
於是鍾熠發了個微信,特地叫徐柚柚中午買了條清蒸鱸魚帶過來。
自己收工以後,鍾熠在原地等了容眠一會兒。
他也是打心眼裡覺得這孩子可憐,於是也不想去搞故意疏遠什麼的把局面弄得太難看,想著兩人以後能夠自自然然地相處到把戲拍完,那就再好不過了。
沈妍正好路過,有些好奇地問:“你和人傢什麼時候這麼熟了?怎麼我好像這兩天,每天總能看到你們中的一個在等著另一個?”
鍾熠言簡意賅地總結道:“我是移動食堂。”
沈妍聽樂了,揮了揮手,轉身去卸妝了。
然而等了半天,角落裡的那兩人磨磨蹭蹭半天卻依然沒過來,鍾熠還是有點沉不住氣了,他直接走了過去,問:“你還吃不吃飯了,這麼拖沓……”
容眠卻低著頭。
半晌他的喉結動了一下,說:“我不餓,我今天……想吃三豆做的飯。”
身旁的孔三豆表情茫然了一瞬,她看了眼容眠,又回頭看了看鐘熠,緊接著變成了一副兇巴巴、怒氣衝衝的樣子。
鍾熠有點摸不著頭腦,頓了頓,說行。
鍾熠回了自己的房車上,又琢磨了一會兒,總算是知道哪裡不對了。
這人明擺著是在躲自己。
徐柚柚把飯盒給他擺好了,鍾熠卻始終沒有動筷子。
其實他們倆目前的狀態沒有任何問題,鍾熠昨晚把話說明白了,思想品德教育也都做到位了,容眠現在應該也知道要把握好正常的社交距離,不會再有那些放蕩而輕浮的行為了,自己以後的日子也會跟著清淨不少……
這就是鍾熠原本想要的結果,他理應是感到輕鬆的。
但鍾熠現在就是感覺哪裡不對勁,他就是不舒坦。
晚飯的時候鍾熠煎了香腸,又炒了兩道小菜。
容眠安靜地站在他的旁邊,慢吞吞把可樂倒到兩隻玻璃杯裡,左右來回反覆地勻著,並在最後謹慎地將液麵控制在了相同的水平線上。
但是他一直沒有說話,鍾熠主動開口叫他端菜時,他也只是很輕地“嗯”了一聲,整個房子愣是比鍾熠一個人待著的時候還要安靜不少。
這氛圍真的是讓鍾熠頭痛欲裂。
於是他最後把做好的菜端到了客廳的茶几上,決定兩人邊看電視邊吃,這樣還能找點話題。
鍾熠其實也有點納悶。
你說這人的臉皮厚吧,主要是他張口閉口就是要和自己睡,結果被鍾熠拒絕之後吧,又把自己徹底封閉了起來,就像是個在耍脾氣的任性小學雞。
鍾熠現在已經不是在給這孩子臺階下了,而是直接建了個電梯讓他坐,他覺得這人要是再這麼裝啞巴下去,那就是多少有點不識抬舉了。
電視機上在播放著鑑寶節目。
鍾熠頓了頓,來了一句:“這鐲子成色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