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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是不先告辭,李庚那小子絕不會走。”顧詠搖頭苦笑,“這些事卻是決不能在他面前說的。”他頓了頓,看了玉珠一眼,正色問道:“一會兒京兆尹衙門定要來問案,秦姑娘可想好了說辭。”
玉珠一驚,腦子裡立刻出現了紅衣女子凶神惡煞的臉,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有些話不便與捕快說,秦姑娘若信得過我,不妨先和我講講。”顧詠的聲音裡彷彿有種安撫人心的力量,玉珠漸漸平靜下來,緩緩地吐了一口氣,將昨日遇劫的經過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只略過了男人瞧見她鎖片的那一段。說不出是什麼原因,玉珠總覺得那鎖片裡藏著什麼她不願接受的東西,所以索性就讓它藏著,永不出來。
顧詠起初聽著還沒什麼表情,待聽到那男人臉上有條疤痕時悚然動容,口中喃喃道:“原來是他。”
秦錚也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忍不住問道:“顧公子認識那個人?”
顧詠一臉無奈,嘆道:“整個京城不認識他的人怕是不多,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應該就是當初祁郡王府的世子趙興。”
“郡王府世子?”秦錚驚訝得睜大了眼,玉珠也跟著一愣。她原本以為那不過是群亡命之徒,如何竟與郡王府扯上關係。
“那堂堂的郡王府世子為何要去做劫匪,這…這也太說不過去了…”秦錚左思右想不得其解。
顧詠搖頭道:“你卻聽岔了我的話,這趙興是原來的世子,如今的他早已離開了郡王府,去了南邊,前些年還常有流言傳到京城來,如今卻是少了。所以,這回出事,倒沒有人往他身上想。”
“我想也是,”秦錚皺著眉頭道:“他好好的世子為何不當了,偏偏還要跑到南邊去,莫不是得罪了什麼人?這也不對,他堂堂的郡王府世子,誰又敢招惹他,他還能得罪誰,難不成是當今聖上。”
顧詠苦笑地看著秦錚,“雖不中卻不遠矣,他得罪的人乃是孫貴妃。然此時也不能全怪趙興,若非如此,他便不止是被驅逐這麼簡單了。”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潤了潤嗓子,見秦錚姐弟一臉好奇地望著他,也不再賣關子,解釋道:“這還是十幾年前的事了,我也是聽旁人說起的。那時候宮裡宮外的戒備還似如今這般森嚴。每月初一十五,皇宮的御花園都會向京城的百姓開放,那一年,便有歹徒趁亂混進了宮,待當晚御花園夜宴的時候忽然行刺。那晚祁郡王妃領著趙興一起入宮赴宴,混亂中,被孫貴妃拉到身前擋了刺客一劍。祁郡王妃便在那一次遇刺中身亡了。”
“啊——”聽到此處,玉珠忍不住發出一聲嘆息,雖說當時局面混亂,但拉著旁人作擋箭牌實在太下作了些,更何況,還害得王妃香消玉損。
“趙興當時就在王妃懷裡,眼睜睜看著自己母親咽的氣,對孫貴妃的恨意可想而知。可事後那孫貴妃不僅不承認,還慫恿著陛下要將孫家另一位小姐賜婚給祁郡王做繼室。雖說被祁郡王拒了,卻是讓趙興更加恨之入骨。再後來,趙興糾結了一群江湖人士,趁著孫貴妃省親之際意圖刺殺,誰料事情敗露,不僅沒有成功,他自個兒反倒受了傷,臉上捱了一刀,才成了如今的模樣。”
秦錚大驚,忽聯想到這兩日京城裡的傳言,頓時明瞭了,“前兩日傳得沸沸揚揚的刺殺三殿下的事情想必也是他做的,那三殿下可不就是孫貴妃之子麼。”
顧詠點點頭,又搖搖頭,“趙興此人我雖未曾結交過,卻也聽人說起,是個恩怨分明的漢子。他若是要刺殺孫貴妃,便絕不會牽連到三殿下身上。據我所知,當日孫貴妃卻是出了宮去了王府,刺客的目的只是孫貴妃而已,只不過,旁人哪裡想得到一個深宮婦人如何會得罪人,便牽連到三殿下身上。再加上那些有心之人刻意亂傳,哼,怕是居心叵測。”
顧詠說到此處濃眉微蹙,正色朝玉珠道:“此事牽涉甚廣,我怕有人從中搗鬼。深宮後院的事情原本就與我們無關,且都推脫了,勿惹麻煩上身。一會兒京兆尹衙門的人過來,你便依我所言一一回話,旁的一句別說。”
玉珠哪裡會不信他,自然是仔細記下了,又一字字地說了兩遍,待顧詠確定無誤了,才放心離開。
顧詠走後不久,京兆尹衙門果然派了人過來問案。來的幾位捕快都還算客氣,只是問起話來極細緻。玉珠便依顧詠所言一一地回了,言語間絲毫沒有紕漏。那些捕快們見她年幼,又是個女兒家,想來也是不敢胡說的,待問了兩遍確無疑慮,便告辭走了。
捕快們一走,姐弟倆才算是鬆了一口氣,相互拍了拍肩膀,想說幾句安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