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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即是如此,它又怎會真的讓自己親手創造的世界毀滅於天地幻化之物?!冥靈魔隕均被分離,所以,無論是我和莫劫中的哪一個被以極焰鑄之,都不可能成就弒天絕劍,毀滅蒼生亦或說,我們從未想過要毀滅六界,我們生於此長於此,這裡是我們的家。
初見莫劫之時,是忘了年月的一個冬天。漫天的大雪紛飛。他披著一襲赤色華髮,像是燃於大片白雪中的灼灼炎焰。他有著一雙絕世清透的金色瞳子,與之對望時,便深邃如幽潭。
可深邃之後仍是深邃,他的那雙眼裡沒有一絲生氣和感情,猶似無心之人。
作為一界至尊,百年之間經歷鑑賞了太多種人,只一眼,便知道眼前之人乃是無心。那時的我又如何懂得,他不是無心,而是失了心。在他親手將那餘溫漸消得玉珠沉入渡若河底之時,便也將自己的心擱在了那兒。
“百年以來,你過得可好?” 他開口,第一句話,便是問我過得可好。
不用言語,僅僅是心魂上的聯絡也讓我們一瞬間懂得了彼此的存在。我即是我,卻也是他。
“百年徵殺無數刀口舔血,才得以保住性命爬上今天這個位子你說,我過得如何?”我開口,帶著一絲嘲諷。對命諷,對自諷。
錯覺一般,我從他眸中品出一許心痛憐惜。 一瞬間雪落眉睫,融落浸溼了一片是非悸落。
“對不起。”他低語,好似喃喃。
為何要道歉?是因為降世之時的冥靈分裂,還是百年來我過的累傷疊血,而你在橫墟悠閒恣意?呵,何必如此。不怪你。怪命。
“以後,不會讓你一個人了。我護你。”
冬日裡雪落無聲,偶有冽風呼嘯而過。我聽到他一字一句,歷歷清晰。
以後,不會讓你一個人了。我護你。
這一刻,才真正感觸到了自己心脈的跳動,血液流經全身,竟感到了一絲暖。唇畔勾勒似笑,我卻冷嗤一聲:“護我?!你我共分冥靈之力,實量相當,本尊何需你護?”細查一番,赫然皺眉:“更何況,你竟失了近一半的力量憑你如今的修為,又如何護得住?!” 一般熾魂之力祭獻而出,他是給了誰? 我斂眉沉思。
“護不住也護。”他金瞳之中彷彿暈了漫天雪色,微微一笑,又似暖陽:“我拿命來護。”
驟然一怔,怔忪的目光投注向風雪中一抹赤色。只那一刻我才真正瞭解,他眼中多出的生機為何。
本位一體,同死共生!
“呵,百年以來我長與外界,自是比你對著世間一切瞭解甚多既如此,我為兄。”第一次,露出真切一笑。不管漫天飛雪,只顧眼前之人:“自此以後,我便是你的兄長。天塌地陷六界傾覆皆不會管,我只為護你!”
只護你,願你長安。
說了護他,可最後,我還是護不住。
那時,魔界遭受了千百年從未遇過的大面積災劫,死傷無數。當時身處閉關冥修的我身受波及,致使重傷,無力可控的冥靈之力肆遞而出,激起仙界大片恐慌譁然。
於是,一向自詡公正光明的仙界之眾趁著魔族遭劫大亂,向魔界大肆征戰出兵,屠魔無數,逼迫我交出洩露了氣息的魔隕冥靈。
呵,多可笑。
打著‘六界安寧’之旗號,趁著他族劫創難愈之禍亂,逼迫他們的尊王交出降世魔隕。
交出,我自己。
嘲諷一笑,卻也無可奈何。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族人犧牲而置之不理作為一介魔尊,不夠狠,不夠厲。我根本不配!
翌日,就在我準備以自身換取我族一線生機之時,境外卻傳來訊息,說仙界已得魔隕,鳴鼓收兵! 怔愣一刻,下一秒,已是悲憤至極!
莫劫!他們帶走的是莫劫!!
“護不住也護。”記憶中,那赤發少年笑顏似陽:“我拿命來護。”
錯的是我,洩露了冥靈之力的是我,他們要擒的魔隕冥靈也是我!為什麼獨獨是我平安,而莫劫卻是生死未卜!!
我說了天塌地陷六界傾覆也只護他一個!那麼華麗堂皇的一語誓言,又如何比得上他一句拿命來護?!
他終是實現了自己的承諾護我無虞,可這一生一世,終是我欠了他。
本就身受重傷氣息不穩,悲憤至極之下,我陷入沉湎,意識被吞沒殆盡的最後一刻,竟也只餘那一句三字:欠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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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有君常伴
漫天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