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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兩分鐘後,放下電話的費克群倒在床上,他的喉嚨發出類似哽咽的聲音,像一條正在嗚嗚哀傷的狗。
費克群直愣愣地看著枕沿,心臟一抽一抽,那根死命拽著心臟的鋼絲不知什麼時候會崩斷。
天哪,他忽然想起來了,聊天記錄!那個視窗他還沒有來得及關掉!
可是他現在連一個小指頭都動不了了。
費城走在香山路上,這是一條相對僻靜的小道,兩旁的法國梧桐,每棵都有合抱粗。在上海的中心有這樣一片遠離車馬喧囂的地方,簡直是個奇蹟。
梧桐樹的身後,是一幢幢法租界時期留下的老洋房。這些沉默著注視了大半個世紀風雲變遷的老建築如今價值不菲。得要八位數吧,費城想。
這些老建築都有著屬於自己的故事,有的傳奇,有的神秘。從這個角度上說,費城正準備去參加的那個奇怪沙龍,倒是很適合放在這裡舉行。
還在上海戲劇學院讀書的時候,費城就參加過各種各樣的沙龍。從民俗文化、詩歌、繪畫到考古。可是由眼前這幢花園洋房的年輕主人發起的沙龍,主題居然是神秘主義。
鐵門旁有一個銅質雕花門鈴,不過因為今天的沙龍,主人早已經敞開著鐵門,等待來客的光臨。
在進門之前,費城拿出手機,找出前次的通話號碼記錄,再次撥出。
還是忙音。
費城皺了皺眉,放下手機。
昨天叔叔來電,約他今天下午過去,有些事情和他商量。當時費城滿口答應,今天早上醒過來,卻忽然記起下午有這個沙龍要參加。
費城對神秘主義非常有興趣,一向喜歡看有關靈異的傳說和小說,他常常懷疑並且期盼,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一些事情無法用常理解釋。顯然,像他這樣有一點浪漫有一點好奇的年輕人並不少。
所以,這個沙龍費城捨不得放棄,於是他打算給叔叔去電話,說會晚些到,去吃晚飯。
可是一整個上午,費克群家裡的電話全是忙音。怎麼都打不通,手機也關著。
有點奇怪。通常費克群早晨八九點起床的時候就會開啟手機。費城記得,這些年來,只有一次他和某個女星傳緋聞,記者的採訪電話蜂擁而來,讓費克群關了整整一星期的手機。
是叔叔早上起來忘記開手機,座機又沒擱好吧?
費城搖搖頭,反正等急了他會給自己來電話的,叔侄間的關係好得很,這點事情叔叔不會在意。
鐵門裡是一個花園,當然不至於很大,但也有彎彎曲曲的小徑,以及藏在桂花樹和葡萄架枝影間的青石桌青石凳子。
走在小徑上,費城心裡禁不住嘀咕。人人嘴裡都說現在是不問出身的年代,可實際上家世好和家世不好差得真不是一點半點。自己這位校友幹道具這行純粹是興趣,他出身藝術世家,家底豐厚,完全不用為生活擔心,光這點就不知羨煞多少人。當然,費城自己因為有叔叔的幫忙,也讓許多人眼紅不已。
這是幢三層樓的房子,費城並不是第一次來,從敞開的大門進去,在樓梯口和主人家長年僱的保姆點頭打了個招呼,上到二樓那個有陽光的大房間。
差不多正是約定的時間,不過按照彼此間不守時的慣例,遲半個小時開始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參加沙龍的許多人都已經從戲劇學院畢業,照常理這種大學生聚會性質的沙龍早該漸漸冷落。可實際上,不但每月都會有人召集舉行,沙龍里更不斷會有新面孔出現。
這裡實質上已經漸漸演變成一個社交場合,更多的時候,參加者並不一定對沙龍的主題有多大的興趣,但彼此都在同一個圈子裡,混個臉熟,指不定不經意間誰就提攜了誰一把。
在幾個同學身邊坐下,一邊和熟人打著招呼,一邊打量著屋子裡的人。
屋角一個安靜坐著的女子讓費城多看了幾眼。她一身職業打扮,瓜子臉,鼻子狹而高,靠近鼻尖的地方微有些向下的曲線,再加上薄薄的嘴唇和利落的短髮,讓人覺得這一定是個性格倔強外加高傲的女人。毫無疑問這是個美女,費城在學校裡見的美女多了,一個個花枝招展,看多了就生出免疫力,所以見到這樣風格迥異的,反而忍不住多打量幾眼。
“她是誰?”費城問身邊的人。
“我也不熟,是訓哥兒叫來的朋友,好像是我們學校畢業的,叫韓裳。”
訓哥兒就是周訓,矮矮胖胖十指粗短卻異常靈活的道具師,這幢房子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