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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最後的問答在中文的翻譯上有些問題。韓裳不用看德語原文也可以肯定,實際上收藏家問茨威格的是,他對自己的作品產生了這樣強烈的不祥預感,是否意味著他觸及了自己內心的神秘核心。不過對一個不知情的譯者來說,翻成“把握人的內心”對一個作家來說顯然更合情理。
讓韓裳無法釋懷的,恰恰就是茨威格自己的不祥預感。作為一個促使弗洛伊德進行神秘實驗的最早實驗者,茨威格對自己的作品感到恐懼,以至於最後選擇送給了朋友當收藏品,這不能不讓韓裳重視。
茨威格可以說是最接近人內心神秘存在的實驗者,難道說他這樣強烈的感覺也會出錯?這兩部劇本的寫作時間,一定在馬特考夫斯基、凱恩茨、貝格爾死亡事件發生之後,莫伊西死亡事件發生之前。莫伊西因為演了茨威格為皮蘭德婁翻譯的新劇而死,這表明茨威格對他後來的這部翻譯稿,還沒有很強烈的不祥預感,否則他是不會讓自己的朋友去演的。那豈不是說,《盛裝的女人們》和《泰爾》這兩部劇的詛咒威力,更要強於茨威格後來翻譯的那部劇嗎?但實實在在的,《盛裝的女人們》什麼詛咒都沒有發生呀。這又如何解釋?韓裳心裡猶豫著,要不要現在就把在自己身上證實的神秘事件,和弗洛伊德的神秘實驗告訴費城。
她不知道關於費克群和夏綺文的死到底是怎麼回事,可在她看來,怎麼死並不能作為否定詛咒存在的依據。而且以茨威格對這兩部戲的恐懼,降臨在上面的詛咒嚴重到比以往一個人在首演前死亡更厲害的程度,也是很有可能的。
但說了有什麼用呢,她是知道的,費城現在一定聽不進任何和詛咒有關的話。到時候只能自討無趣而已。再說,他要是用《盛裝的女人們》的例子來問她,該怎麼回答?韓裳拿著兩頁影印紙,低著頭心裡轉過許多念頭,卻忽然聽費城叫她。
“韓裳。”
韓裳抬起頭,發現費城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離她很近很近了。她只來得及眨一下眼睛,費城的臉就迎了上來。
過了幾秒鐘,韓裳把唇移開,盯著費城恨恨地說:“你親女孩子難道都是這樣,正正地湊上去嗎,你的鼻子把我的鼻子擠得好痛。”
“那是你的鼻子太挺……”費城一句話沒說完,韓裳已經微微側過臉,向他示範了正確的姿勢。
過了幾十秒鐘,韓裳突然想起了什麼,一把推開費城,衝他嚷道:“你這個感冒病人,剛才還和我說要分食制!”
陰沉的天突然下起雨來,費城沒有帶傘,只能加快腳步。冷冷的牛毛細雨飄在額頭、面頰和脖子上,推開咖啡館彈簧門的時候,越來越密的雨已經讓全身都淺淺溼了一層。
費城的鼻子暢通了一些,聲音也比前兩天響亮,可是嗓子眼卻火燒一樣,吞口唾沫都痛極了。他想自己的感冒更嚴重了,這場雨一淋,從骨頭縫裡一陣陣地冷出來,也許回去就要發燒。
這是一家生意冷清的咖啡連鎖店,在這個下著雨的上午,店裡空空蕩蕩。
費城知道,他要見的那個人,已經在咖啡店唯一的包間裡等著了。
他走進包間,反手把門帶上。從包裡取出一個大信封,放在桌上。
“馮隊長,這些天我想了很久,還是決定把這件東西給你。”費城坐在馮宇的對面,他的眉梢依然沾著幾點水珠,臉色凝重。今天,他終於作出了決定,約馮宇見面。要下這個決定並不容易。
馮宇看著桌上的信封,這就是那天晚上,費城從小區保安處拿到的信,來自加拿大安大略省省政府。
“你不看看裡面是什麼嗎?”
“我知道里面是什麼,因為我也有這樣一封信。”馮宇說著,開啟信封把裡面的檔案抽了出來。
看到裡面的東西,馮宇愣了一下,他抬起頭問費城:“你把原件給我了?”
“我留著這份東西,並沒有什麼用處。”
“謝謝。”馮宇默然半晌,說。
這是一疊結婚證明檔案,還有一張加拿大安大略省省政府頒發的結婚證書。
結婚證書上的一方是費城的叔叔費克群,而另一方,是另一個尾隨費克群離開人世的男人——馮榭,就是坐在他面前的馮宇的父親。
加拿大的“世俗婚姻法”(MARRIAGEFORCIVILPURPOSEACT)於二oo五年七月二十一日生效,加拿大也隨之成為當今世界上為數不多的承認同性婚姻的國家。而且,加拿大“世俗婚姻法”規定,非加拿大公民也可在加登記結婚,只需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