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寒冬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媽媽迷迷糊糊地拍拍他,說了聲:“乖乖睡……”就接著睡了。
爸爸睡在床的另一邊。這是個難以琢磨的人。
有一晚媽媽加班,爸爸在家陪他,兩人大眼瞪小眼。
然後爸爸說:“咱倆做遊戲吧!”
“好啊!”他高興地差點蹦起來:“爸爸爸爸!咱們做什麼遊戲呀?”
“咱們來做木頭人的遊戲!”
“好啊好啊!”
“記住!木頭人不能說話也不能動!我先當。”說完爸爸就倒在了床上。
他自己玩一會就過來看看:爸爸真的不說話也不動,只輕輕地打著呼嚕。
直到半夜媽媽回來,他已經趴在爸爸臉邊睡著了。
第四章
天亮了,晨光把鎮上低矮的土坯房鍍成了金黃,把一步一點頭的老牛鍍成了金黃,把正眯起眼看他的琪琪也鍍成了金黃。
兩人每天都手拉手上學去,都揹著用碎布片綴成的書包。
黃昏,兩人又手拉著手回家。有時會停在一棵柿子樹下,揀土塊打樹頂剩下的那枚紅柿子;有時會在路邊的門洞裡縮在一起,躲避一隻衝過來的惡狗。隨著炊煙如藍霧飄起,隨著老農一聲蒼涼的秦腔,天就黑下來了。
又一天,當兩人走在上學的路上時,發生了一件事:
幼兒園不見了。
面前是一所小學。
這是個很詭異的地方。發了些可以用來疊飛機的紙,叫做課本。
來了些喜歡自言自語,用粉筆亂畫的人,叫做老師。
放學後再不能象從前,只顧端來小凳站上去,到櫃上翻找好吃的。
而是跟爸爸玩老鷹抓小雞。
爸爸左一撲,又一撲,終於從他背後搶過來書包,左一掏:一支斷了的鉛筆,右一掏:一塊煤球般黑的橡皮。
再一掏,楞住了:這是個什麼東西?
這個刺蝟狀怒髮衝冠的東西,原來是一本書。
同學間也再不能象從前那樣,喜歡了就坐在牆角分享一塊糖,你舔一口,我舔一口。不喜歡了就撲上去扭在一起,在地上滾來滾去,然後叫小朋友們:咱們走!都不跟他玩!
現在喜歡的,留塊糖給人家,也許人家會不屑地說:這種糖我家也有!不喜歡的,也不再輕易扭倒在地:對方也許很厲害,對方也許會報復。都想的很多,因此雙方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然後就對面而立,比賽誰鼻涕吊的長,都覺得很難收場。
也不再振臂一呼:咱們走!都不跟他玩了!
因為如果沒人理會,會讓自己很失落。
沒辦法,社會就是這樣子。
放學後一起玩的時間少多了,因為都要做作業。
作業……兩人憂鬱地對望一眼,都想起了晚飯後做作業時,從隔壁響起的哭聲。映在兩雙小眼睛裡的是同一個詞:保重!
作業是一個很詭異的東西,讓父母為之痴狂。明明他已把題目看清楚了,也聽明白了,爸爸卻還要在他耳邊,一遍遍地大聲重複。
他說一個答案,爸爸嘆氣,再說一個答案,爸爸拍桌子,再說,爸爸沒動靜了。他一看:爸爸正苦著臉,象是害牙疼。
媽媽晚上也不抱他了,讓他獨自睡。只是每晚睡前坐在他枕邊叮嚀著:上課要認真聽,作業要好好做……等等。他哦哦地答應著。媽媽走了,電燈關了,他用被子矇住頭,蜷縮在黑暗裡,感覺自己很辛苦,很孤單。
又一天,當兩人走在上學的路上時,又發生了一件事。
小學不見了。
面前是一所大學。
哦……寫過了,是初中。那時大學還與他們相距六光年。那時的大學祥雲繚繞,不象現在遍地爛仔。
初中……除了外星人,大家都經歷過這個年齡段。
匆匆三年,嗖一下。
回想一下。比如說你正在大街上走。
走?因為你還沒有買車。其實你也很想買,也曾為此去過銀行,準備提些款。
可是銀行的人不給提。他們還說你了:“這個……您不能隨便找張紙片一寫,就當存摺用……”(當然了,他們只這樣對筆者說過。)
所以你仍走著。走著,忽覺眉心有些異樣,伸手一摸,卻什麼也沒有。
繼續走,忽然又覺胸口有些異樣。低頭一看:胸前有一個紅點在閃爍。那是一支狙擊槍的紅外線光束。
抬頭一看,前面不遠就是你上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