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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海瞥他一眼,冷笑道:“你來殺我?你不過是個大道盡頭,殺不了我…叫通天來。”
左璉搖頭,道:“聖海你有親友、妻兒在靈界,我亦有親友、妻兒在靈界,只比你多不比你少,為何我不曾像你這般憎惡混沌海,為何沒有像你這般道心崩壞?”
萇孫聖海譏笑道:“那是你沒有看破混沌海,你向混沌海妥協,左璉,你太懦弱。”
左璉搖頭道:“這並非懦弱,而是我知道生老病死乃人生使然,我知道他們選擇了為了親友、為了眾生而對抗劫運,對抗寂滅,不願苟活,死得壯烈,我尊敬他們的選擇,於是緬懷他們,祭奠他們,同樣我也像那些親友故去的凡夫俗子一般,繼續自己的人生,讓自己的人生更有意義。”
萇孫聖海哈哈大笑,嘲笑道:“你不過與那些沒有力量的凡人一樣,只知道逃避,我輩修士逆天而行,何時妥協過?左璉你的話不合修行之法,退去罷,不要自討苦吃。
左璉回去,向眾人搖頭道:“我勸不了他。”
太乙天尊躍躍欲試:“我去殺他。”
沒有人阻攔,太乙天尊尋過去,卻不見萇孫聖海的蹤跡,一路搜尋,卻見萇孫聖海不知何時來到混沌主的的道場,爬到混沌仙殿前,太乙天尊遲疑一下,沒有近前,只見萇孫聖海身上都是通天道人留下的道傷,已經站不起來,只能勉強用兩條手臂支撐地面爬行。
此人正在混沌仙殿前叫罵,讓許應出來殺了他。叫道:“許應,我並非敗於通天之手,而是被你亂了道心…否則我定然不會敗。你出來殺了我罷。”
太乙天尊轉身離去,心道:此事關係到混沌主,混沌主沒有殺他,可見是不想殺他,我何必多此一舉?”
萇孫聖海在混沌仙殿外叫罵良久,許應始終沒有出來,他試圖闖入仙殿中,卻發現自己怎麼也爬不進去,道盟上下,死的死、逃的逃,還有人投降,很快一切變得井然有序,只是之後的幾年,許應也未曾從仙殿中出來過…
萇孫聖海叫罵兩年,便沒有繼續罵下去,而是固執的守在仙殿外,沒有離去,他身上的道傷始終未曾治療,依舊極為嚴重,他靠在仙殿的牆壁上,偶爾會靠在柱子上,無神的看著外面的混沌海。
十多年過去,許應還是沒有從仙殿中出來,萇孫聖海衣衫破敗,遍體汙垢,頭髮蓬亂、鬍子拉碴、身上的道傷泛著臭氣,依舊死守著仙殿。
百年過去,他還是固執的守在仙殿外,而殿中許應依舊未曾出現。
千餘年過去,許應還是沒有出現,萇孫聖海已經被自己的鬍鬚和頭髮包圍起來,偶爾會伸出兩隻烏黑的手,撥開遮擋眼睛的毛髮,向仙殿中看了看。
又過去了兩千多年,他像是死在仙殿外,這時,突然殿中傳來人聲:“這些年有勞道友了。”
不敢,若是沒有道兄指點,我一人絕對無法補全元始劫經,不過道兄,即便我們補全元始劫經,只怕離真正的元始劫經還有一段差距,我們只是將其缺失的部分勉強補上而己。
“我明白,你安心修行。”
萇孫聖海振奮精神,努力爬起來,抬頭看去,只見許應與道寂真君從仙殿中走出,萇孫聖海雖然道傷嚴重,但眼力猶在。
看得出道寂真君的修為大增,尤其是在寂滅大道上的造詣更是深不可測,混沌海中游離的寂滅氣息源源不斷的湧來,流注他的體內,化作他的法力,此等修為實在罕見,與他一起走出的許應,則如尋常人一般,看不出有任何奇特之處,貌若普通少年。
道寂真君瞥了萇孫聖海一眼,隨即收回目光道:“不敢叨擾大天尊,告辭。”
許應笑道:“道友,我要對付此人時,還望道友能夠相助。”
道寂真君沉吟片刻,道:“大天尊的修為手段已經是我不可度量,倘若大天尊不能取勝,我也只怕幫不上什麼忙,我會到場,若是無力相助,還請大天尊見諒。”
許應笑道:“道友能來便是萬幸,如今混沌海危在旦夕,不久的將來肯定會有一場大清洗,道友最好能留在此地,免得被人除掉。”
道寂真君稱是,徑自離去。
許應目送他遠去,這才來到萇孫聖海身前,萇孫聖海口中嗚嗚有聲,這些年他沒有開口說話,再加上傷勢極重,雖然有著從前的修為底子,但經歷了這麼久的傷病折磨,竟是連話都說不出來。
許應蹲下身子,只見萇孫聖海周身濃密的毛髮竟然開始緩緩回縮,傷口中的膿瘡也徑自慢慢消散,道傷癒合。
待到許應蹲在他面前,萇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