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珍寶珠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綠嫩擎新雨》最快更新 [aishu55.cc]
今歲大抵會是個冷冬,初雪就很漫長,一連三日風雪交加,分不清白天黑夜。
何青圓從沒聽過這樣的風雪聲,同雨聲很不一樣,但一樣叫她心靜輕鬆。
夜裡同浮夏一道點了油燈,卷在被褥裡看話本子,燈光黃暖,寒潮不侵。
但也只有她這般閒人才會喜歡風雪之夜,若跟何遷文、何霆昭一般還得每日點卯,不得有誤,恐也很難心生喜愛。
何遷文依著時辰醒來時天都還是黑的,下人夜半爬起來掃雪,等何遷文出門時又已經積上了,只是還未及腳踝,勉強可以走人。
直至午後風雪歇止,撥雲見日,這厚厚積雪,才變得可愛起來。
何青圓給董尋舟的信已經寫好了,但也先擱在了案頭,得等風雪停了才好送。
“姑娘,一定小心手。”秦媽媽端著甜湯推門而入,見她拿著刻刀在一塊石料上比比劃劃,實在擔心。
何青圓望向她進來時卷落在地上的一捧風雪,頃刻間消融不見,笑道:“別擔心。”
她攏了攏身上那條羊絨披肩,忽然想起初見小狼崽的時候,她很盼著冬日裡能抱著小狼取暖的。
現在膝上空空,那小狼崽竟是個引大狼入室的!
“姑娘怎麼想著學刻章了?”
秦媽媽在她邊上站著,瞧著她手邊那幾塊從何遷文那拿來的邊角印石料子,雖然零零碎碎的,只能刻小印,但料子正經不差。
何青圓一回神,吹開石料上的粉末,道:“不是得了兩塊好石嗎?”
秦媽媽道:“那不是留作嫁妝,贈未來姑爺的嗎?”
何青圓一愣,道:“作嫁妝,那就都是我的,我才不贈。”
“可男子下刀才有力度,那麼好的料子,總要襯得起才是。”秦媽媽又道。
何青圓瞧著印石上拙劣的刻工,很認真地想了想,道:“那也不見得能厲害得過刻印師傅,我真要練不好,就送去給師傅刻。”
秦媽媽笑道:“姑娘倒是個有主意的。”
若不是個有主意的,在竇氏這麼些年的調教與鉗制之下,董氏再見何青圓時,見到的就不會是她的女兒,而該是竇氏的女兒了。
“秦媽媽。”何青圓把小印偷偷往印泥裡淺戳了一下,先在自己虎口處試了一下,又趁著秦媽媽俯身的時候,在她面上印下一計。
“呀!姑娘,老奴還要去給您領份例呢!這臉上紅紅,叫人瞧見了,以為我這把年紀還抹胭脂呢?可不給您丟醜?”
秦媽媽慌慌張張照鏡子,見自己面上有個指甲蓋那麼大的紅描小蘋果,圓墩可愛,笑著出來,道:“姑娘刻得還怪好的,那給搖春蓋一個,我這是要擦掉的,給她蓋一個,我帶著她領銀子、炭火去,也該教這丫頭一些事兒了!”
何家後宅的事情不是董氏做主,就是何風盈做主,哪怕是底下的婆子、婢子帶她們去領東西,那也只有和聲和氣待她們的。
即便是庶弟何霆義院裡的婆子多去領了幾次炭,何風盈至多也就是問一句,確保不是叫下人私吞了,便道:“小弟夜裡看書費精神,你們要仔細照顧著。”
這便是孩子不多不少的好處,東西夠分,不必爭來搶去,摳摳搜搜的。
搖春美滋滋把臉湊過來,指了指額間,道:“要落在這。”
何青圓輕輕一戳,搖春心滿意足直起身子,浣秋掩口笑道:“比花鈿還漂亮。”
搖春打了傘,帶上兩個粗使丫頭,攙著秦媽媽一道去了正院。
清冽的雪味傳了進來,何青圓有些按捺不住,裹了披風,也想去園子裡逛逛。
何家畢竟不是什麼公爵王侯之家,供不起一個暖房,所以園子裡的花草樹木皆因天時生長。
凜冬萬物寂靜,草木枯黃,一樹樹嶙峋乾瘦,只是枝幹上堆了雪,很有些蒼涼衰敗之美。
何青圓感受到這種別樣之美,有心抒發,奈何詩詞不曾學透,張口吸進雪融涼氣,卻吐不出什麼好詞句來。
她有些氣餒,又見這雪景只黑白兩色,若成畫,想來也不難吧?
何青圓不好意思大張旗鼓地叫人搬畫案,拿筆墨,只讓小丫鬟悄悄回去拿了一個託底的板子,並兩張小箋和小毫小硯。
撣去樹下大石上的積雪,又墊上蒲團,何青圓坐了下來,捧著板子認認真真開始作畫。
何青圓不曾學畫,回到京中後,何風盈給了她兩大箱的書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