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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嫩擎新雨》最快更新 [aishu55.cc]
養了這小狼崽幾日,何青圓倒是愈發得趣,唯有一點不好,就是這小狼夜半時常望月長嘯,鬧得滿院子的人沒法睡個好覺。
它日睡夜睡,精神很足,何青圓同搖春踢個毽子,它最歡脫,即便戴著嘴籠無法叼咬,但總是能一躍而起,用腦袋或者鼻尖來頂撞,玩得多了,比何青圓還能耐。
小狼崽總叫也不是法子,何青圓想了個掩耳盜鈴的法子,把籠子提進屋裡,以為它看不見月亮就不叫了,但小狼還是如舊。
秦媽媽來的時候還在掩口打呵欠,浮夏昨夜夢見自己被狗追咬,浣秋昨個守夜,離得最近,聽得最響,幾乎是半夜沒睡。
唯有搖春夜夜睡得好,精神抖擻地一邊掰饃塊泡羊乳給小狼崽做早膳,一邊仰臉看浣秋給何青圓梳妝打扮。
“咱們姑娘好看吧。”
小狼崽把臉從奶盆裡抬起來,掛著一串滴滴答答的奶鬍子,仰臉‘嗚嗚’叫著,似乎是在答話。
秦媽媽睨了一眼,道:“這野物還真通人性呢!”
祝薇紅的生辰宴吃的是午膳,所以要早些去。
不得不說,何青圓還是有些緊張的,從前在九溪她也沒怎麼出門,去也只不過是去竇家,或者請陳大夫家的幾位同齡姑娘在家裡說說話。
陳家幾個姑娘或文靜或活潑,性子各有不同,可在竇氏含笑注視下,一個兩個輕聲軟語,翻來覆去說些寡淡無味的見聞。
但她們並不是被拘著出不去,從而見識淺薄。
陳家大姑娘可是管著家中一間藥鋪的,民生百態,市井風情她見得多了,只是頭回來的時候說得多了,還嘴快邀何青圓去踏青放紙鳶。
當時看不出什麼,竇氏也一臉慈愛,只是到了約定那日,卻只等來何青圓身子不適一句話,陳大姑娘提著藥箱就來了,可摸來摸去,何青圓這脈象都是好的。
她性子爽朗大方,自然無法理解一個深鎖內宅的老嫗心思,縱然有些遲鈍,可絕不蠢笨,留下一個紙鳶,沒多說就走了。
陳大姑娘後來就很少來了,來的幾個妹妹更是謹言慎行,幾個姑娘在一塊神色拘謹地說笑,更像是演給竇氏看的一齣戲。
‘現在起碼比在九溪自在。’何青圓撩起車簾的一角,好奇地望著外頭的街景。
何霆昭今日也出門,與幾位友人相約去城外山中打獵。
黑馬白衣是何霆昭,白馬黃袍是瑞王府的小王爺趙豐裕,紅馬藍衣就是祝雲晟。
這三位方才在家門口遇上了,雖然是隔著馬車遙遙相拜,但何風盈都跟何青圓介紹了。
除了棕馬灰衫這一位後來的男子,他是偶遇而非相約,迎面而來,與三人要去的方向相悖。
這人隔得最遠,何青圓沒看見他,她心思也不在此,只見何霆昭馬背上掛著的箭囊並非自己所制,心中稍有些失落,只覺得貓兒可能真得戳太滿了,過分稚氣。
她難掩頹喪,眼尾低垂,翹睫掩著,唇也抿著,若是有一雙會動的耳,只怕也耷拉下來了。
何青圓兀自後悔著,不曾留意氣質溫潤的灰衫男子覷了她一眼,只是很快意識到此舉失禮,移開了視線。
“不冷嗎?”何風盈看著何青圓額上碎髮隨風翕動著,不由地問。
何青圓驀地轉首看她,忙把車簾放下,輕聲道:“姐姐冷?”
梔子色的緞子一條一條繞著小辮,末了辮梢上還墜著一些碎小的彩碧璽,很有心思的打扮,繁複而俏麗,同她的綠衫青裙搭在一塊,像一株頂端泛黃的蒼翠松樹,給何風盈一種秋意漸濃的感覺。
何風盈覺得自己在賞一隅精雕細琢的美景,笑了一笑,搖搖頭道:“你的打扮我總是瞧不太明白,冗雜了些,居然也挺好看的,記得走出去的時候背挺直些,別人同你說話,答得上來就答,答不上來笑笑就行了,可別笑得太討好了,祝家那些個庶女,慣會見風使舵的,對她們好,反而蹬鼻子上臉了。”
不知道為什麼,回家這麼多天了,何風盈第一次給了何青圓作為長姐的感覺。
“知道了。”何青圓答應著,很快端坐著肅了肅神色,原本的那種叫人覺得好親近也好欺負的神色消失得很徹底,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靜而淡漠的感覺,像是養在綠青苔深缸子裡的一尾冷水魚。
何風盈一愣,還沒來得及多想什麼,就覺得馬車停了,婢女們先下了車,小心翼翼地扶著各自的主人下馬車。
何青圓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