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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如凌一所說的那樣,他還是趕上了簡青的生日。

只不過,他現在吊著腿,上樓並不是很方便,簡青一開始想直接揹他的,但是凌一說什麼也不答應。

但是在簡青的堅持下,最終兩人各退一步,妥協了。

凌一扶著簡青,一步一步地跳上了樓。

樓上的賓客們都在等著簡青,沒想到他竟然帶上了一個吊著腳的男生,一時都有些驚訝——

“這不是老凌家的娃嗎?怎麼回事,這腿是怎麼了?”

“不會是老凌打的吧?不能啊!”

“……”凌一把這些話盡收耳中,有些汗顏,解釋道,“叔叔阿姨新年好,我剛從老家回來。家裡有個小孩不懂事,過年放炮自己竄河裡了……”

不太愛說話的簡青也站在旁邊輕聲說:“……我哥是救人去了。”

一個鄰居一愣:“哎喲,這麼見義勇為呢,好孩子。”

這事就這樣揭過去了。

簡青雖然還是像之前那樣不太愛說話,但是任誰都看得出來,他看上去開心多了。

最終切蛋糕的時候,還是凌一切的。

簡青似乎並不太願意做這種活,匆匆地許了願,吹滅蠟燭,切下第一刀之後就全權交給了他哥。

他端著一塊凌一切出來的最漂亮的上面帶著小熊造型奶油花的蛋糕,默默地坐在沙發上,比凌一更像一個客人。

周莉和簡建平已經早就習慣了兩個孩子這樣的相處模式,誰也沒有驚訝,笑呵呵的和鄰居們搭話。

凌一給所有鄰居切了蛋糕,又禮貌的寒暄了幾句,輕車熟路的開啟了簡青的房門。

果然,他已經坐在床上等著他了。

屋裡暖氣開得很足,簡青光著腳踩在暖棕色的地毯上,另一隻腿的膝蓋曲起來,輕輕的晃盪著。

他手裡的小熊蛋糕已經吃掉了一個小小的角,目光慢悠悠的移過去,直到落到凌一熟悉的臉上才停住。

他臉上總是冷淡,沒有什麼表情,對上凌一也不會出現什麼過於激烈的情緒,彷彿這個人天生就是冰雪雕砌而成的,冷得嚇人。

在上學的時候,簡青很少和身邊的小朋友們交朋友,只和高年級的凌一玩兒。

現在凌一去上初中了,簡青還在六年級,不知不覺中,簡青已經和他分開半年多了。

說不寂寞是不可能的。

“好吃嗎?”凌一問。

他的語氣一如從前,溫和耐心,彷彿他們之間分開的這將近二十天從來沒有出現過,凌一還是之前那個一直陪在他身邊的凌一。

他們的相處模式就是這樣,沒有特別熱絡,但多的是心照不宣的熟悉和親近。

“好吃。”簡青端著蛋糕,微微歪著腦袋,頭頂翹起的頭髮就被正在送風的暖風機吹得輕輕顫動,讓人很想伸出手去,幫他撫平那根翹起的頭髮。

凌一彷彿明白了些什麼,沒有開口詢問,仍然伸出手

去,接過了簡青手中吃不完的蛋糕。

他明顯是已經做過無數次同樣的動作,姿態自然,神色平淡:“哪裡膩?”

“奶油,可能。”簡青雙手解放,向後一撐,放鬆的伸展著身體,微微仰著頭,看向頭頂的燈,“不喜歡。”

他的姿態伸展,下頜的線條鋒利乾淨,鼻樑很直,鼻頭挺翹,五官挑不出任何錯,驚豔得很。

隨著年歲漸長,他臉上屬於兒童獨有的肉都已經褪得差不多,半露出日後耀眼漂亮得驚人的利落線條來。

凌一目光落在他的側臉上,沒有再說話,慢慢地品嚐著那塊從簡青手中接過的小熊蛋糕。

簡青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躺了下去,懶懶散散的垂著眸,淺色的眼眸之中都完整的倒映著面前的凌一。

他回來了。

他很高興。

簡青忽然說:“哥。”

凌一回眸:“嗯?”

“你初中上的是哪個學校啊?我能不能去。”

凌一怔了一下,沒太反應過來,只是下意識“嗯”了一聲,尾音上揚,明顯是一個問句。

“我也想和你一起。”簡青轉過頭,那雙總是淡漠的眼睛鎖住凌一的臉,“我一個人,不開心。”

不開心……

凌一想,這是他記憶之中,簡青第一次如此直白的表達自己的情緒了。

他一個人,留在小學,上下學都不會有一個人再和他一起了。

上學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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