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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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納夫塔利肩上哭著說:“只有露娜能理解我——我和她同命相憐!”
納夫塔利沒法用面對傑拉德時的安之若素去面對西蒙,特別是當西蒙在學校走廊裡默默笑著幫他把卷在衣服裡的衣領翻好後——他發現他們都是他的敵人,一個想要消滅他,一個已經控制了他。
如果現在納夫塔利窗臺上的那隻蜘蛛,也曾在他在美院求學時駐紮過他的窗臺的話,也許它就不會埋怨邀請納夫塔利去自己家中做客,並送給他一束黃色鳶尾花的艾德里安了——因為這時的場景簡直就是那時的翻版:
一開始,納夫塔利推開窗,希望風能透進來;一會兒,他又關上窗,因為風總讓他吃到自己的頭髮;後來,他又憤怒地開啟窗,不明白為何春日的屋裡這麼燥熱;最後,他砰地關上窗(這也直接震碎了蜘蛛還期冀能修補的網),並大罵了街對面叫賣堇菸草的老頭。
蜘蛛希望他能安分守己地畫畫。可是自從那個叫艾德里安的黃毛小子來過他的畫室之後,他就沒什麼畫畫的心思了,而它也就沒得過什麼清淨。只是這個狀況在那封邀請函和那束鳶尾花到來後愈演愈烈罷了:
第一天,他把鳶尾花插在床頭的玻璃瓶裡,好讓他在睡覺前能撫摸一下那些像艾德里安髮際的絨毛一樣總在風中輕輕顫抖的花瓣;第二天,他端詳著那束花皺眉,並在下午將它轉移到了一旁的櫃子上。後來每當他進屋看見花束那抹豔麗的黃色,他就一陣揪心的難受,便一氣之下把它扔進了櫃子裡(一開始扔得很瀟灑,五分鐘後,他開啟櫃子整理了一下,檢視花瓣有沒有摔壞)。但是到了第三天傍晚時,他還是無可奈何地開啟櫃子,又細心地把它插回了床頭的玻璃瓶裡。
唯一不同的是,他在求學期間因西蒙而心神不寧時沒有收到如下的畫迷來信:
“尊敬的納夫塔利先生:不用說我有多崇拜您了吧?五月過了一大半了,您擱置了所有工作,整個藝術界都在猜測您是不是生病了。不過沒想到月底您又一下子發表了這麼多高效高質的畫作,真是讓人讚歎不已。這些畫作都有一種壓抑、悲傷的色調,不用說,您肯定是用這些富有攻擊性、報復性的色彩在表達一種獨一無二的感情。但是我最欣賞的還是您前些日子慢條斯理畫出來的那幅《愛麗絲》,透明、溫暖的色調彷彿透著一股小蒼蘭的香味。您真是一個讓人捉摸不透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嫉妒與愛情
然而一個月前他卻因為完全不同的原因而無法落筆作畫。
對納夫塔利來說,西蒙、艾德里安那樣的人彷彿是謎一般的存在。就像那天在畫友會上,艾德里安穿得那麼光彩照人,卻冷若冰霜。
艾德里安的態度幻化為夢中的一條綠曼巴,冰冷鮮綠的鱗片片擦過他的腳踝。這也曾讓他儘量在畫友會上避開艾德里安的目光。
他是那時才知道為何當年,他興沖沖地把畫好的《西蒙》拿給西蒙看時,西蒙只淡淡看了一眼說:“嗯,畫得挺好。”而不再像以往在畫室裡那樣兩眼放光地說:“納夫塔利,你太棒了!”他還想到,多少次,他去馬丁老師的畫室找西蒙時,西蒙總是立馬把畫蓋上,笑著矇混過去。那時,西蒙的雙眸因映著白帆布而更為淺淡模糊,他轉過身子望著納夫塔利而不站起來,拿著畫筆的手撓著頭,伸直的雙腿也縮攏放在凳撐上。
這部分西蒙曾藉著納夫塔利的肉體復生了。就在畫友會上,納夫塔利看到茱莉亞畫的一幅水粉靜物時。
“這塊帆布色彩很美,莫雷爾小姐,沒想到你觀察這麼仔細。”
“這是艾德里安告訴我的,我一開始只是鋪了一層白色和灰色。艾德里安說花瓶看著是白色的其實並不是,它還有紅色、橙色、藍色和花瓶裡的枝葉映上去的綠色……納夫塔利先生,艾德里安是個很有天賦的人,您平時要是多指導他就好了。”
“艾德里安?噢,好。”納夫塔利驚訝地說道,卻沒看著茱莉亞,彷彿他說話的物件是畫面上的空白、畫板、手上的鉛筆一般。他彷彿覺得他的笑容能夠像光線一樣,從自己的臉經由畫面反射而到達茱莉亞眼中,讓茱莉亞知道自己是真心為這位年輕人感到高興。
納夫塔利無法忘記,他曾經就色彩的問題和自己在軍營裡的老師吉布森老先生起過沖突。納夫塔利當時堅持認為他只用藍色系給明喬河上色沒錯,何況重要的是形,形如果到位了,色彩是其次的。
此後,每當納夫塔利指導艾德里安的畫作,並發現可改動的地方越來越少時,他就盯著自己手上的油彩說:“不錯,畫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