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酒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喜漫》最快更新 [aishu55.cc]
做蛋糕其實也不簡單。
林向珩六年前學過一回,那時候學得仔細,想做一款最好看最漂亮的蛋糕出來,女孩子一眼看了最喜歡的那種。
當然也得趙喜漫喜歡。
他在人家蛋糕店學了一個星期,從烤胚開始到調奶油,抹面,裱花,每一樣步驟都自己來,都認真在學。
這抹面要抹得光滑平整都是難事,甜品店的師傅說,這活最仔細,得抹得不見一點邊,然後裱花也是,裱花考驗審美和手藝,拿一張照片給人做,不同人做出來都不一樣。
這就是蛋糕的難點所在。
林向珩六年前學得可好,真是按照專業標準去的,和當時店裡那師傅水平快差不多。
但也忘光了。
他這次是臨時找了家店,人家這個點本來都要關門了,他跟人家商量,說他女朋友生日,他借個地給她做個蛋糕。
臨陣磨槍,不快也光。
店主是個好心的大姐,問他怎麼現在才想起來給女朋友做蛋糕。
林向珩很淡的笑了聲,他說這是六年來第一次給她過生日,前段時間太忙,忘記準備了。
都在一起六年了啊。
大姐這麼說,林向珩沒反駁。
太久沒做,學的那點也忘光,第一次做的實在不行,他想趙喜漫肯定不喜歡。
生日一年就這麼一次,不能由著一個醜蛋糕將就了。
那就再做吧,再做一個。
大姐店裡剩的蛋糕胚就夠做兩個,後頭這個好多了,林向珩還是不滿意。
不滿意也不行,沒法子了,眼看已經太晚。
趙喜漫沒吃過他做的蛋糕,可她吃了一口就篤定是林向珩做的,他目光沉了沉,燈光下一雙眼裡的情緒收得嚴格,他不否認,只是說:“嗯,做的不怎麼樣。”
一個上不了檯面的殘次品。
這好東西誰沒吃過啊,在過生日這天收到一個親手做的蛋糕,它好不好看,好不好吃,有什麼重要的呢。
趙喜漫的眼淚和奶油是一起嚥進去的,她喉腔的疼意漸漸緩和,她張了張口,不知道要說什麼。
“謝謝”不夠,其它的話也說不出口。
她知道林向珩還是對她很好。
這種好,越多越讓她愧疚。
就像她也沒有想過,像林向珩這麼優秀的人,六年來就一直留在了雲州,公司裡的人都說,衡森還是被雲州限制了,如果他去北京,去上海,現在說不定已經成為業內龍頭。
可他沒去,他就待在雲州,發展被限制他就努力拓寬這條路,在這個小城市的背景下,他付出的努力多了太多。
趙喜漫沒有多想他為什麼要留在雲州。
她回來不是為了遇見林向珩的。
她沒這個臉面。
她也不想拖累他。
剛入職那會,她想的當然是好好工作,按月拿自己的工資,攢一點錢,最好能在市中心買個小房子,哪怕只是公寓也成,她喜歡有自己房子的那種安穩感。
雲州房價還可以,喜漫算過,她目前的工資,工作個兩三年,攢攢錢,能付一個首付。
林向珩是她的上司,她也不想和他扯舊關係。
過去的那些情誼,是她這二十四年以來對於愛情最好的記憶了,以後不會再有,有了也永遠不可能超越。
趙喜漫知道自己的情況。
她隨時有可能出問題。
所以一個人就好了,這樣的她對誰都是拖累。
她現在還有幾個小願望,除了買房子,還想出去走走轉轉,南方內陸的孩子,沒去看過大海,沒見過北方厚厚覆蓋的大雪,長到這個年紀了,也沒出國去看過。
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
但趙喜漫也一直都在努力,她沒有放棄自己。
哪怕只是為了在將來的某一天,她還能夠付得起自己的醫藥費。
她也會做一隻打不死的小強。
回雲州之後,一個多月的時間裡,趙喜漫覺得自己其實好了很多。
她一個人住在外面的時候更加死氣沉沉。
現在不是了。
她好像有活過來一點。
趙喜漫現在還有什麼好想的啊。
努力活著唄。
像別人說的,不去想還能活多久,而是把每一天都當做最後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