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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接下來的三天,風平浪靜。
袁否一日三次到袁術榻前伺候湯藥,風雨無阻,然後每晚回帳之前,都會向袁術討要批註過的左傳,袁術也是欣然賜下。
第四天的傍晚,大軍抵達龍亢縣城。
黃猗率領的羽林衛已經先行佔據龍亢縣城,大軍得以進城駐紮,而不用像之前三天那樣飽受風餐露宿之苦。
大軍宿營之後,袁否發現他居所外的守衛增加了一倍。
袁否能感覺到,皇后馮氏和大將軍張勳似乎要動手了。
所以,晚上袁否給袁術伺候完了湯藥之後,並沒有馬上返回自己的帳篷,而是繞道來到了太傅金尚的居所。
一進金尚居所,袁否就翻身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起來。
“太傅救我!太傅救我!太傅救我!”袁否一邊大哭,一邊連聲喊救命。
“公子何故如此?折煞老臣也,起來,快些起來。”金尚見狀頓時大吃一驚,趕緊上前來攙扶袁否,袁否卻只是不肯起來。
“太傅,你若不肯相救,吾命休矣,嗷嗷嗷……”袁否說完,繼續嚎啕大哭。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迫於生存的壓力,袁否發現自己的演技真是越來厲害了,眼淚說來而來,而且就像滂沱大雨,綿綿不絕。
金尚無奈,只得跟著跪在袁否面前,苦著臉說:“公子,你總得告訴老臣,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吧?要不然老臣就是想救也無從救起呀。”
袁否這才止住悲聲,哽咽著說:“太傅,母后夥同大將軍,意欲加害學生。”
金尚是太子袁耀的老師,偶爾袁否也會去蹭課,所以自稱學生也說得過去。
金尚聽了頓時一驚而起,快步走到門口,確定外面沒人才將房門掩上,然後又走回到袁否面前跪坐而下,小聲說道:“公子,這話可不能亂說。”
袁否搖搖頭,抽泣著說:“太傅,學生並未亂說,實是確有其事。”
金尚眯眼看著袁否,沉聲問道:“卻不知道,公子又是從何得知?”
袁否抽泣道:“兩日之前耀弟冒死前來告知,再則,數日前學生帳外的守衛就換成了大將軍府上的家兵,今晚宿營之後,學生帳外的守衛數量更是加了一倍,學生懷疑,大將軍今晚就要加害學生,太傅,學生命不久矣。”
金尚失聲道:“竟是太子殿下告知你的?”
袁否黯然道:“太傅若是不信,喚來耀弟一問便知。”
聽說是袁耀示警,金尚不由得信了八分,因為他是袁耀的老師,袁耀是個什麼品性他是很清楚的,何況袁耀還是小孩子,心思單純,此事應該是不假。
金尚便站起身來,開始踱步,腦子裡卻開始急速盤算起來。
按說,這是帝王家事,而且其中更涉及嫡位之爭,他金尚身為外臣,委實不應該摻和其中,但是,站在儒家立場,金尚卻認為不能置身事外,因為儒家五常仁義禮智信首重一個仁字,他若是見死不救,便是不仁!
何況,金尚也認為仲家王朝的嫡位之爭並不複雜。
袁否雖然表現出了一定的軍事才能以及政治才能,但是他的出身決定了他不可能繼承大統,換句話說,袁否絕對不會威脅到袁耀的儲君地位。
見金尚躊躇不定,袁否便再三頓首,再三的懇求。
權衡良久,金尚終於有了決斷,將袁否攙扶起來,肅然道:“公子,老臣對你的危險處境深表同情,可你也清楚,老臣只是一介文臣,手下並無一兵一卒,就是想保你,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公子還是趕緊去找衛將軍紀靈吧。”
紀靈是袁軍中唯一能跟張勳相抗衡的人物,這確是一條明路。
“太傅若是不肯相救,吾命休矣。”袁否卻再次放聲痛哭起來,一邊抹淚說,“學生來太傅這裡,已是冒了極大風險,道是向太傅請教學問,那些守衛才肯放行,學生若是再去找衛將軍,只怕那些守衛頃刻就會稟報給大將軍,則學生,學生……”
說到最後,袁否竟是哽咽不能言,金尚見狀也跟著抹了幾滴眼淚。
金尚嘆道:“如此,老臣再給公子指一條明路,公子可以盡孝為名,朝夕陪伴在陛下左右,如此一來,皇后跟大將軍就是想動手也找不著機會。”
“太傅,這一層學生也是想到了,可問題是……”袁否欲言又止。
金尚見狀頓時心頭一跳,袁否的欲言又止給了他一種很不好的聯想,難道,皇后跟大將軍竟敢如此大膽?不會,不會的,皇后和大將軍安敢如此?可看公子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