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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弘這話,說的真是冠冕堂皇,大義凜然,喬玳被駁得啞口無言。
許留這老狐狸本不想赤膊上陣,以免在袁否那裡掛上號,可是一看這情形,他不出來說話卻是不行了,當下許留出列說道:“楊長史此言差矣。”
楊弘轉身向著許留淺淺的一揖,寡淡的說:“敢問許太公又有何高見哪?”
許留說道:“老朽請問楊長史,何為忠?”
楊弘答道:“自然是忠於朝廷,忠於天子。”
“說的好!”許留捋了把頷下的白鬍子,又顫巍巍的說道,“忠於朝廷,忠於天子是謂忠,天子已經敕封孫策為討逆將軍,烏程侯,領揚州牧,而今公子將廬江郡獻於孫策,豈非是順應朝廷,順應天子旨意,豈非就是忠臣?又何來不忠之說?”
說完,許留又向著淮南遙遙作揖,接著說:“公路公若在,定然不忍心看到廬江生靈塗炭,公子若能順應天意,將廬江郡獻於孫氏,藉以保全合郡之黎庶百姓,則公路公在天有靈,亦應含笑,這才是孝道啊,大孝之道!”
楊弘剛要反駁,許留卻擺了擺手,冷然說:“且聽老夫把話說完!”
楊弘頓時啞然,許留又接著說道:“同理,公子為了合郡黎庶百姓,讓出廬江,乃是至仁,公子不欲袁氏舊部跟著自己顛沛流離,此乃是至義!”
說完,許留又向著袁否深深一揖,朗聲道:“公子哪,情勢如此,非人力可違,你若能順應天意將廬江郡讓於孫氏,誠可謂至忠至孝、至仁至義之舉,如此,非但廬江合郡父老感念你的高義,便是全天下之士庶生民,亦會感佩你的仁義美名,公子三思,三思哪!”
袁否久久無言,只是目光深深的看著許留,看到許留訕訕垂下目光。
袁否的目光又從在場的廬江郡士族豪強臉上逐一掃過,沉痛的問道:“是不是諸公皆以為,孫氏入主廬江乃是大勢所趨?我袁否死保廬江,卻是逆勢而為?”
在場計程車族豪強沒人承認,但也沒人否認,不否認,其實就是預設。
袁否的目光又轉向大堂上的袁氏舊臣,沉痛的問道:“是不是諸位皆以為,我袁氏再無能為,只能帶給你們顛沛流離的生活?反不如孫氏,更能給予你們希望?所以,你們都想改換門庭,投奔孫氏,是也不是?”
每一個被袁否看到的袁氏舊臣都低下了頭,沒一個敢正視袁否的目光。
當然,紀靈和徐盛並不在內,紀靈在南關,徐盛卻按著刀站在袁否身後呢。
至於楊弘,卻是個人精,袁否雖然沒有事先跟他透過氣,但他早已經從袁否的眼神裡看出了太多,又豈會在這個時候跳出來攪局?
看到袁氏舊部竟沒有一人否認,袁否不由得長嘆了一聲,黯然說:“想必居巢城中的十幾萬百姓,也是做此想法罷?罷了,罷了罷了,是戰是和,但憑諸公一念而決!”
說完袁否一揮手,鄔思良就帶著兩個甲士抬進來一大捆木簡,然後分發到每人手中。
迎著眾人困惑的眼神,袁否說道:“諸公可將戰和之選刻於木簡之上,再投於甕中。”
說話之間,鄔思良又帶著兩個甲士抬進來一口大甕,袁否這次玩的卻是不記名投票,在場的袁氏舊部和士族豪強沒了顧忌,自然更容易說出心中的實話,結果根本就毫無懸念,當然話又說回來,袁否要的也是這個。
片刻之間,在場的袁氏舊部還有廬江計程車族豪強便在木簡上刻好了字,然後排著隊,逐一將捂在袖中的木簡投入大甕之中。
袁否又命劉曄來唱名,劉偕負責記錄。
結果毫無懸念,參與投票的袁氏舊部、廬江郡官員以及士族豪強的家主共計百餘人,最後只有三個人主戰,其餘全部主和。
三個主戰之人,除了許幹、張多,也就剩下楊弘一人了。
結果出來,整個大堂頃刻間鴉雀無聲,許留、喬玳這些士族豪強又是高興又是擔心,高興的是主張議和的終究是多數,這就叫大勢所趨。
擔心的是,袁否會不認帳,說到底,軍隊卻還是掌握在袁否一個人的手裡,袁否若是鐵了心繼續戰爭,他們卻也是無計可施。
開戰之前的大堂議政,不就這樣?
明明主張議和的佔多數,可是最終卻還是開戰了。
袁否“神情木然”的看著統計結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袁否臉上的木然神情當然是裝出來的,但裝得的確很像,不要說韓胤、袁渙這樣的袁氏臣,就是許留、喬玳這樣的廬江士族看著都有些不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