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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太史慈就起來了。
太史慈抱著一捆乾草來到自己的坐騎“強弩”面前,先將乾草放下,然後輕撫著強弩的鬃毛,嘆息說:“強弩啊強弩,我知道最近這段時間苦了你了,不過沒辦法,等撐過了這段最艱苦的時間,我一定好好的犒勞你。”
“強弩?為什麼給它起這樣的名字?”身後忽然傳來袁否的聲音。
太史慈趕緊回頭,向袁否拱手見禮:“公子。”
袁否擺了擺手,又接著問:“為什麼給它起名叫強弩?”
“因為它跑得快,就像是從強弩上射出的箭,所以我給他起名叫強弩。”太史慈一邊說一邊輕輕的撫摸著強弩的脖子,強弩彷彿能聽懂太史慈是在誇它,便將馬頭湊過來,拿鼻子輕輕的拱太史慈的臉頰。
袁否說:“我見過你騎著它衝鋒時的樣子,的確是風馳電掣,它配得上這個名字。”
“可它撐不了太久了。”太史慈卻忽然嘆息一聲,黯然說道,“公子,不僅強弩撐不了太久,驍騎營所有的戰馬都撐不了太久了,今天又有六匹戰馬失蹄,如果再來幾次長距離急行軍,真不知道驍騎營還能剩下多少戰馬?”
說完了,太史慈又輕輕曲起強弩的左前蹄。
等袁否湊過來,太史慈指著強弩的左前蹄說:“公子你看,強弩的馬掌也快磨平了。”
袁否定睛看去,發現強弩的馬掌果然已經磨損得非常嚴重,原本應該往下翹起的兩條翻邊幾乎已經磨平了,這不僅會嚴重影響到強弩奔跑時的抓地力,一旦馬掌脫落,就有可能導致強弩的角質層嚴重磨損豪門逃妻,總裁我不婚。
一旦角質層嚴重磨損,傷害將是不可修復的。
這也就意味著,一匹戰爭的壽命已到了盡頭。
“我真不知道,強弩還能夠撐多久,也許明天它就會倒下。”
說這話時,太史慈的心頭充滿了痛惜,失蹄對於戰馬而言,就意味著壽命的終結。
戰馬是騎兵的生命,沒有當過騎兵的人,是很難理解騎兵跟戰馬間的那種感情的,那是一種超過了物種的夥伴關係。
袁否拍了拍太史慈肩背,說:“子義,我會盡量找個集鎮,再找一批鐵匠給驍騎營的戰馬修一下馬掌。”
話音方落,劉曄忽然興沖沖的跑過來,說:“公子,丁奉回來了!”
“阿奉回來了?!”袁否聞言轉身就走,走了兩步之後又頓步回頭,對太史慈說道,“子義你也一併來議議。”
當下三人匆匆回到袁否的行帳。
看到袁否進來,正在喝水的丁奉便趕緊放下瓦罐,抱拳說:“公子。”
“不必多禮。”袁否趕緊制止丁奉,又緊張的問道,“竹邑曹軍可有異動?”
“沒有。”丁奉搖頭說,“小人遵照公子叮囑,從十里遠的上游便潛入睢水河中,然後鳧水遊往竹邑,躲藏蘆葦叢中遠距離觀察,小人守了一天加一夜,曹軍始終沒有動靜,而且據小人的觀察,竹邑的戒備似乎更加嚴了。”
袁否與劉曄對視了一眼,問道:“何以見得?”
丁奉說:“曾有一販夫試圖從睢水東岸過河,結果離曹軍水寨還有幾百步,便遭到了曹軍哨卒警告。”
“公子,情形很明顯了。”劉曄說,“竹邑並無埋伏!”
丁奉所說的情形與袁否的推斷完全一致,當下說道:“傳令,全軍即刻拔營!”
說完了,袁否又吩咐太史慈:“子義,這次還得勞煩你們驍騎營做前鋒。”
“諾。”太史慈拱手一揖,轉身就往外走。
袁否帶著劉曄匆匆出帳,周倉已經牽來了袁否坐騎,袁否踩著馬鐙翻身上馬,然後只往前走了幾步,袁否卻忽然又勒住了馬韁。
看到袁否勒馬止步,劉曄便跟著勒馬止步,詢問說:“公子,怎麼了。”
袁否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只是緩緩揚起右手,說:“等等,先等等。”
甘寧、梁綱、周倉諸將面面相覷,不知道袁否哪裡又不對了。
袁否眯著眼睛,遙望著東方天際漸次升起的嬌陽,悠然說道:“子揚,你說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竹邑的曹軍主將會不會已經識破了我的意圖,他知道我們只是在虛張聲勢,然後將計就計按兵不動,只等我們去送死?”
劉曄瞠目結舌,曹軍識破了意圖?
公子,你這是要鬧哪樣啊?一會疑心這樣,一會疑心那樣,這麼搞法,就索性什麼事情都不用做,束手待斃得了。
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