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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聽了聽,屏著氣問:“以薌,你聽到火車駛過的聲音了嗎?”
以薌仔細聽著,在他耳邊回答:“還是沒有。”
是嗎?……
他們那天回家後,很早就上床了。月光透過簾布的絲絲縫隙鑽進來,照在他們的被子上。南抱緊以薌,手伸到他背後,輕輕撫著那道道疤痕:“還疼嗎?”
以薌的聲音從黑暗裡沉沉地傳來:“不疼了。”
“哦!”
“快睡吧。今天出去一趟,你肯定很累了。”
“好的。”
然後是一片寂靜,兩人進入夢鄉。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正當以薌睡得舒服,突然覺得自己的胸被重重地擊打一下。他在夢中不禁皺了皺眉頭。他略動動身體,找了適意的姿勢準備繼續睡下去。這時,他的背部讓針一樣的的東西撕過去。
一陣巨痛!
他立刻醒過來。
在黑暗中,他隱約可見南咬著唇,渾身劇烈地顫抖,一張臉已完全不成形狀,只有那眼神是如此癲狂而散亂;環住他背部的手控制不住地開始抓劃。他的腳蜷成一團,但又不敢踢以薌,只能在那裡用膝蓋互相打架,傳出輕輕的“砰砰”聲。
聲音很小。但就是這一聲聲送進以薌的耳朵裡,讓他比撕裂他身體還要苦痛。他無比痛恨自己幫不上南一點點的忙。
可憐的南,他從來沒經歷過肉體和精神的雙重摺磨,又怎麼能夠承受毒癮發作時的無窮摧殘。
以薌恨:難道他要得到很小很小的幸福都不可以嗎?
老天爺一定要把他們弄得生死不如才肯罷休?
他的安寧和快樂真的就如此不可得?
他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卻什麼都不說,只是極溫柔地更抱緊南,輕輕拍著他的頭。
南悶哼一聲,手上一下子沒了輕重,沒頭沒腦地在以薌的背部亂抓。那裡原本就還沒完全結疤的傷口馬上又鮮血淋漓,整個背已見不到一塊完整的肉和乾淨的地方。他自己強制著的腳逐漸失控,開始朝以薌的腹部靠去,一下一下地頂起來。
以薌早有準備,他很平靜地接受這一切。手中絲毫沒有停頓地撫摸南乾枯的頭髮,什麼都不講。
對他來說,言語已經失去力量。
南的身體抖得越來越厲害,就好象秋風掃著落葉。就這樣過了一會兒,他忽然尖銳地叫起來:“啊……”兩隻本深陷在眼眶中的瞳眸猛地突出來,眼白中的血絲即使在黑夜仍是條條可見,清晰無比。
他大喘著氣,嘴一張,就狠狠地咬上以薌的肩膀。那股勁頭簡直是要生生吃下以薌的肉一般。
以薌眼都不眨,任他咬去。
良久良久,南才虛脫地躺在床上。
他的眼睛已經縮回去,那裡非常乾涸。
他的淚悄悄劃落臉龐,黑沉中他的聲音依舊淡然:“以薌,這次發作得如此猛烈,該是牒玫娜兆硬輝讀稅桑俊?
以薌自始至終保持著擁抱的姿勢。他沒有看南,而是望著天花板,堅定地說:“只要你決心要戒,總能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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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漫漫。
苦痛是否也漫漫?
而事實上,經過那次前所未有的發作後,南確實漸漸好起來。不管是發作的頻率還是發作的程度,都已經大大降低。大約過了四個月的時間,南近於死亡的考驗在他自己堅苦卓絕的忍耐下已快到頭,照醫生的話來說就是“成功不是要到了,而是已經到了”。
隨著好轉,南催著以薌去上班,堅稱能照顧好自己,並說要創作音樂準備第三張專輯。以薌當然是大急,生怕他因為要做搖滾又走上老路。於是總是勸他算了,沒有必要再費神費力,自己寫著好玩就是了。
南笑著搖頭,直直看入以薌的眼中:“你還不知道我的生命是怎麼樣的嗎?”
以薌無語。
南忍俊不禁:“你放心吧,我現在也不想做搖滾了,這次我只寫民謠。”
以薌是不懂音樂的。
但民謠是什麼玩意總還是瞭解一些的。
它和毒品沒有關係。
於是,南就一個人呆在家裡創作民謠。
他不再用那把IBANEZ來彈奏,而是去GSI重新買回自己曾魂牽夢縈的Antonio Marin Montero。他拍著琴板,操練起生疏已久的民謠技法。
所有炫技的東西統統被南收起,他現在只是平和地做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