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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根雞蛋卷!!”她敲著鐵鍋叫道,看著埃德跳過癱在地上的泰絲,在紅髮女孩的尖叫和罵聲中衝了過來。
。
冰龍飛在厚厚的雲層之上,陽光直射它銀白的鱗片,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它知道它在兜圈子。漫無目的,一圈又一圈,它根本不在意飛到了哪裡,反正它也無處可去。它也並不是擔心被人發現,它只是喜歡這個高度。沒有其他任何生物能飛到這麼高,雲海之上,陽光之下,無邊無際的世界裡,它是唯一的存在。
有時它想要就這樣一直一直飛下去,或許能飛到世界的盡頭,或許筋疲力盡,墜落在大地之上;有時它想要直直地向著太陽飛過去,不知道是能衝進諸神所在之地,還是會在炙熱的陽光中化為灰燼。
無論如何,那總歸是一種結束,總歸會好過它現在——沒有目的,沒有歸宿,沒有希望,連絕望都似乎已不復存在。
或許飛回冰海上的孤島長眠至死也是個不錯的主意,反正已經不可能再有一條龍來打擾它了。
它急速地拍動了幾下翅膀,對自己有些隱隱的惱怒。它想了那麼多,每一個主意都挺適合世界上最後一條冰龍,孤獨、悲壯、驕傲,不會被任何人所左右——但它卻還是在這裡毫無用處地轉著圈兒……
而且,它肚子餓了。
它發出一聲不怎麼有力的咆哮,聽到的人會大概會覺得那是一聲悶雷,然後一頭扎進了雲裡,撕破雲層,衝進漫天風雪之中。
這裡是北部冰原的深冬季節,皚皚白雪之上幾乎看不見任何還在活動的生物,巨人之脊高聳的山峰在不遠處隱約可見。冰龍飛得更低一些,視野中出現一小片野蠻人的營帳時它心中泛起小小的惡意。撲下去抓上幾個人其實比抓一頭馴鹿還要來得容易,而且……當看見它的嘴裡叼著一條野蠻人的手臂之後,娜里亞或許也再不用為它而哭泣。
無論如何努力去遺忘,她的溫度也還是在它手心。
它以為它變回一條龍的時候那個人類的靈魂已經如幻影般消失,但它錯了。伊斯·克利瑟斯,他變成了一個幽靈,飄蕩在它的靈魂之內,讓它永遠也不得安寧。
——不,他只是片又輕又薄,惱人的蛛網,若有若無地粘在那裡,如果不去在意他,他根本就什麼都不是!
它終究還是越過了那片營地,告訴自己,野蠻人一點也不好吃,他們比冰原上的任何動物都還要臭。
冰龍飛得很低,現在還是白天,即使雪下得有點大,它確信地面上的人能看見它——沒錯,它故意的,它可是一條龍。龍想吃人的時候就吃人,不想吃的時候也可以嚇嚇人,它聽夠了風聲,來點尖叫也沒什麼不好。
但它沒聽見一點驚呼,也沒看見半個人影。
它繞著營地轉了一圈,確定那片營地是空的,就像它春天從冰海飛回來時見到的那些營地一樣。
冰龍噴出一小團雪花,飛走了。不管他們發生了什麼,反正不關它的事。
但正準備拉高的時候,它聽見了一陣哭聲。
極其微弱的嬰兒的哭聲,在風雪中時斷時續。
——不關我的事。
冰龍用力地揮動了一下翅膀,加速往上,順著風飛向東北方,專注地尋找著它的食物。但無論它飛得多高,飛了多遠,總會有一兩聲嬰兒的啼哭在它耳邊響起,若隱若現,卻不屈不撓地往它腦子裡鑽。
它怒吼一聲,一甩尾巴,飛了回去。
還是乾脆一指頭戳死那個嬰兒比較省心,反正他也不可能活下去。
營地裡卻已經聽不見哭聲,那個嬰兒大概是已經死了。
冰龍不耐煩地掀翻一個又一個帳篷,終於在一堆亂七八糟的獸皮底下找到了那個孩子——或許是被什麼東西砸到,他發出一聲短促的哭叫,然後突然又沒了聲音。
冰龍拿它尖尖的爪子輕輕戳了戳了嬰兒的臉,多少有點好奇。雖然長大之後猶如岩石般粗糙,但野蠻人的嬰兒和人類的一樣,有著柔嫩的面板,只是現在已經開始發青。
匕首般尖銳的爪子懸在嬰兒的臉頰邊。他偶爾會哼兩聲,或者有氣無力地哭一陣兒,但很快就會被凍死,根本用不著冰龍多費那一指頭。
冰龍盯著自己的指頭尖發呆。
它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這簡直是蠢透了,它根本就不該飛回來。
雪下得越來越大,風卻小了下來。被掀得一片狼藉的野蠻人營地裡飛起一條巨大的冰龍,寒光閃閃的指爪間拈著一個小小的獸皮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