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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木盒,那木盒描金鏤雲,不知道里邊裝著什麼東西,但見林瑜眼中浮動著點點淚光,很是委屈。這樣的姿勢本來就很不舒服,而且還帶著幾分羞辱。只是林瑜雖然感覺到了委屈,卻只能忍著。論公,列龍川是王爺,論私,列龍川是他舅父,從哪裡論來,列龍川都有權利教訓他。
進了屋,問了好,列雲楓笑道:“爹爹,孔老夫子不是說,教人是要因材施教,才能事倍功半,怎麼爹爹有拿出換湯不換藥的老法子了?”
列龍川翻著手中的東西,淡然道:“法子雖然老,應該能見功效,你又不是沒受過,難道這麼快就忘了箇中滋味?”
列雲楓笑道:“爹爹怎麼拿我和林師兄比,我又沒有他聰明,況且爹爹的法子在楓兒身上,已經完全失敗了,我是個前車之鑑,和我比,能比出什麼好來?”
列龍川暼了林瑜一眼,林瑜不語,神色中仍是固執,不過端著紅木錦盒的手臂,在微微地發抖。
砂跳裡邊的水終於沸騰,沐紫珊開始泡茶,濃濃的茶香,淺淺的水霧,屋子裡邊暖香瀰漫。
放下手中的東西,輕輕的呷了一口茶,列龍川淡然道:“泡功夫茶的茶壺要‘小、淺、齊、老’,茶杯要‘小、淺、薄、白’,小則一啜而盡;淺則水不留底;色白如玉用以襯托茶的顏色;質薄如紙以使其能以起香。”他說著看著手中小巧輕薄的茶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那麼你這個半死不活的樣子,究竟是為了什麼準備的?是苟延殘喘,還是闇然自戕?”他的語調不高,語氣冷極。
林瑜低聲道:“林瑜人微如芥,生死榮辱,是林瑜自己的事情,不敢讓王爺勞神。”他也不看列龍川,只盯著手中的錦盒,眼中轉動的淚光,終於落下來。
列龍川冷笑道:“不錯,你生你死,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喜歡作踐你自己,我們看看熱鬧就好了,誰有哪份閒心管你?況且,本王公務纏身,沒有時間和一個自甘墮落的窩囊廢攪纏不清。”
一句窩囊廢,罵得林瑜的臉立時紅了,他微怒道:“你既然沒有時間管閒事,為什麼要殺了水清靈?還,還把她的……”他捧著錦盒的手微微顫抖,羞怒之下,就要起身,誰知道剛剛站起來,列龍川手指一彈,手中的茶杯飛了出來,正打中林瑜膝處的穴道,林瑜撲通又跪下,因為跪得猝不及防,磕到地上的又是膝蓋,又痛又麻的感覺立時從腿上散佈了全身“你,你憑什麼不讓我起來?”
列龍川又端起一杯茶來:“男人說話,要以口應心,林瑜,既然你說已經忘了水清靈,為什麼沒有勇氣開啟盒子,水清靈的首級就在盒子裡邊,大約她活著時候騙了你,死了以後也鄙棄你這種懦弱愚蠢,不知自惜的男人。”
錦盒裡邊裝著水清靈的人頭?
林瑜跪在哪兒,手中捧著的就是水清靈的人頭?
列雲楓站在旁邊,有些同情林瑜,想來他現在心中也經受著殘酷的折磨,自己不也是常常嘲諷林瑜,目的不過是讓林瑜能坦然面對過去,這樣才可以走出陰影來,可是父親做得更絕更狠而已。
列雲楓雖然心中同情林瑜,不過列龍川用心良苦,列雲楓只好嘆了口氣:“我知道林師兄早已經忘記了水清靈,以師兄的聰穎,怎麼可能作繭自縛?為了一個不值得的女人自苦呢?師兄又不是為了一個女人活著,師門恩重,兄弟情深,哪個不比水清靈強?”
當列龍川告訴他,這個盒子裡邊的就是水清靈的人頭時,林瑜心中已如刀絞,他一直覺得自己早已經忘記了這段往事,忘記了那個女人,自己的黯然頹廢,都是因為自己尷尬的身份,可是他捧著盒子的時候,才發現事情截然相反,他在乎的,是這個騙了他的女人。現在的林瑜對自己都感到了絕望,水清靈有什麼好?她差點毀了自己和玄天宗,為什麼還要想著她,林瑜心中不恨水清靈,他恨自己。
沐紫珊微笑著招呼列雲楓過去,然後笑眯眯地道:“太后娘娘身體不適,你娘留在慈寧宮了,過幾天正好是太子的滿月之慶,皇上要熱熱鬧鬧地擺滿月酒,還要去太廟祭祖,感謝祖宗保佑,子嗣有承。”
從皇宮到太廟,中間的路不長不短,皇帝要出宮祭祖,這路照例要靜街,防止有人行下不軌之事,只是靜街有靜街的弊端。按照規矩,皇帝所經之路,不許有閒雜人等,路的兩旁要用黃絹遮護,侍衛護駕,那遮護的黃絹後是緊閉的門窗,從門窗後邊可以清清楚楚看到皇上的龍輦緩緩經過。真要行刺的話,靜街反而對刺客有利。沐紫珊忽然說這個,自然話外有話,列雲楓略一思索,就恍然明白了。看樣子這次祭祖大典,該有好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