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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霜劍不會在母親手上。情絕緣斷時,雲真真把澹臺盈都送了過來,母女連心,母親連女兒都捨棄了,何必還留著一把觸景生情的劍?
窗外是嗚咽的風聲,烏雲遮空,漆黑如鐵,屋子裡沒有任何的燈光,失眠的時候,澹臺夢習慣獨自守在暗夜裡,緊緊抱著自己的雙膝,蜷縮在一個最不起眼的角落裡,等著黎明時投射進來微紅的曙光。
曙光投射進來的一瞬間,那種喜悅無法用語言形容,雖然快樂是那麼短暫,眨眨眼睛就不見了,可是就算是須臾的快樂,只要能等到,總是值得。
起身,出劍,衣角飛揚,澹臺夢在屋子裡邊轉了幾個圈子,劍宛如靈蛇,在手上活了一般,這劍,在暗夜裡自己寂寞的閃動著冰冷的寒光。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可惜,沒有明月,沒有好酒,只有地上跟著飛轉的影子。
收劍,劍和眼光還是一樣的冰涼,澹臺夢站在窗邊,默然而立。她的身體已經無礙了,就一個人住在這間屋子裡邊。這間屋子光線昏暗,緊靠著靖邊王府的後牆。屋子前邊還種著竹子,夜風吹過,竹影搖曳,更有一股森然的冷意從簾櫳中滲入屋子。
澹臺盈方才來過了,高高興興地來看她,可是澹臺盈走的時候撅著嘴,她知道妹妹為什麼生氣,她知道其實只要哄哄澹臺盈,那個小丫頭一定會破涕為笑,可是,她做不到。也許,讓盈兒一直恨著她,有什麼不好?
嘆息,化成晶瑩的淚光,慢慢洇溼了澹臺夢的眼眸,盈兒那個傻丫頭始終學不會記恨,永遠都是輕而易舉地原諒別人。盈兒的天真,也許更是一種福份。
東坡先生不是曾經無限感慨地寫道:人皆有子望聰明; 我被聰明誤一生。唯願孩兒愚且魯; 無災無難到公卿。
天生麗質會紅顏薄命,才華橫溢會命運乖舛,反是平平常常才能博得一份天長地久。聰明,未必是壽相。愚頓,也許是福澤。
舉起劍,澹臺夢的眼中動了殺機,她已然無恙了,就絕對不能放過孟而修。只要一想起那天的情形,澹臺夢就如鯁在喉,這口氣要是不出,她就永遠解不開這個心結。
居然用那麼卑鄙下流的手段,居然帶著那種齷齪無恥的笑容,想想這些,澹臺夢的心中就騰起無名之火,燒得五內俱焚。
生不如死,一定要讓孟而修生不如死。
真正的折磨,不是殺了心中憎恨的那個人,殺了,就一了白了,無知無覺後,誰還能感知屈辱和疼痛呢?只有活著,苟延殘喘地活著,無限屈辱地活著,想死都死不成的活著,還是最殘酷的報復。
倉啷。
手動,劍動,寒光四溢。
下毒?她失去了一個機會,如果那天孟而修能湊到她的身前,哪怕是拉住她的衣袖,她的毒就能下到孟而修的身上。可是,孟而修連邊兒也沒沾到她,就被印無憂踢暈了。她當時的手中早扣了淬著毒藥的牛毛銀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是孟而修對她動了不軌之心,她就要孟而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打中她的是印別離,印別離那一掌打到她身上,她受了傷,他也就中了毒。不過以印別離的功力,一定會運氣逼毒,她那天下的毒,傷不到印別離,頂多三五天後,就一切無恙了。
她想毒的不是印別離,所以藥中的毒性不夠烈,如果是想毒到印別離的話,一定要能讓蜀中唐家都無法解的毒。這種毒,澹臺夢還沒有煉製出來。
毒,煉製不易。澹臺夢喜歡獨來獨往,喜歡把自己關在屋子裡邊,就是不願意有人闖入她的生活,父親、妹妹都被隔在她的世界之外。
很多事情,澹臺玄明明知道,卻裝著不知道,很多事情,澹臺夢也明明知道,也裝著還不知情,沒有人戳破這層薄薄的隔膜,誰都怕一旦戳破了,結局無法掌控。
她喜歡歧黃之術,父親也一直肯悉心教授,家學淵源本就是比別人起在高點,武功,是指不上父親了,好不容易肯教她這個,澹臺夢學得有些瘋狂,執著到讓澹臺玄有些擔憂。煉毒,父親知不知道?知道了,怎麼樣?
澹臺夢微微冷笑,父親也許是知道吧?一想到父親知道了也裝做不知道,澹臺夢的笑容就開始冷了。
下毒?如果下了毒,父親應該猜出來是她下得手吧?不能讓父親輕易就看穿她,他一定不知道她心裡是什麼打算,不然的話,絕對不是現在這樣的態度。
行刺?
一想到武功,澹臺夢輕輕咬著嘴唇,守著金山去乞討,父親的絕世武功居然一招半式也不肯教給她,對她再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