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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落,看不出真假虛實,在天魔龍耶的氣浪裡邊橫衝直撞。
衛離身形一動,已然靠了過去,也清聲唸了一句:“茫茫雲與天。”她的劍,如影隨形,綿綿不絕,和來人的劍攪在一處,晴光霽雪,溶於一片皎潔寒光之中。
列雲楓聽到來人的聲音,居然是秦謙,不由得兩眼放光,立時滿面的驚喜,未等他看過去,早被秦謙一掌推出老遠,離開了天魔龍耶的攻擊範圍。
一枝簪冷月,枯榮幾千年。暮煙亂寒雨,晨霜凍野蓮。望斷來時徑,乾坤欲泫然。
秦謙和衛離一邊念著劍訣,一邊出劍撤招,配合得天衣無縫,和天魔龍耶纏鬥在一處。
慕容雲裳拍了拍列雲楓的肩:“喂,一般是兄弟,你的武功怎麼比我們老大差那麼多?”
列雲楓不理她,看著場上的兩個人雙劍合璧,和天魔龍耶鬥在一處。
彼時秦謙和衛離早已經和天魔龍耶對了十幾招,兩個人極有默契,互有進退,互為攻守,兩把寶劍,綿密如網,風雨不透。
過了十幾招,天魔龍耶更發覺這兩個人真的有些難纏,因為這兩個人的內力雖然都不如她,但是他們聯手之勢,實在是無懈可擊,兩個人的默契固然難得,而且更難得的是兩個人的內力、武功、速度都在仲伯之間。
秦謙年紀輕輕,武功修為如此之好,已經意外,衛離一個女子,武功修為也不遑多讓,天魔龍耶更是意外,方才因為有列雲楓攪著,她雖然感覺到了衛離的內力和武功不能小覷,畢竟還差了一些,現在衛離和秦謙聯手,如虎添翼,以她的武功,一時之間尚不能得手,方才被列雲楓氣得半死,現在又不能瞬間殺死對方,天魔龍耶不由得有些著急,想起自己留在大殿裡邊的古琴。
她剛想喝令大殿裡邊的手下把古琴拿來,卻忽然感覺到一個人的氣勢,這個人,是她不願意見到的,現在也不能見到,於是虛晃了一招,打了個呼哨,大殿裡,那三個和尚和雪扮成的老者攜著古琴,飛身縱出,沒走寺門,直接躍出院牆。
誰將一笑泯恩仇
35、誰將一笑泯恩仇
雪,寒冷的雪色。
觸目之處,都是淒寒冷厲的雪色。
五彩紙幡,蓮花燈盞,引路童子,招魂玉女,素花雪柳,金山銀山,還有漆色硃紅、光澤可鑑的棺槨,棺槨前邊一盞麻油長明燈,鬼火般搖曳著,燈盞前邊,是焚化紙錢的銅盆。
靈堂。
靈堂正中一個斗大的奠字,奠字旁邊有一副對聯,上聯是:月照邙山,寒花搖曳徒泣淚,下聯是:霜凋碧草,音容猶在更傷情。
奠字前邊,擺著供案,供案上邊,擺著三牲血供,嬰兒手臂粗細的素蠟,青銅的香爐裡邊,焚著素香,供案上邊還有一罈未開封的酒,一把雪亮的牛耳尖刀,一個青花大海碗。
靈堂上,此時沒有人眾僕從,只是衛離和秦謙他們幾個人而已。
此時的衛離,早換了衣裳,穿著全孝,一片雪白的淒寒裡,更襯著她的犀利眼光還通身的英武之氣,衛離的臉上,沒有哀傷和痛苦之色,淡然,坦然,她慢慢地看著靈堂的佈置,擺弄著放得不嚴正的紙草靈幡。
秦謙也穿著素白的衣裳,手中拿著一條素白緞子的孝帶,問道:“小離,準備好了?”
衛離點頭,她身上的素孝是上好的絹絲輕紗,看上去衣袂飄飄,彷彿是廣寒仙子謫下天界,此時她微微仰著頭,看著奠字旁邊的對聯。
秦謙也順著她的眼光看著:“他們會來搗亂。”
衛離嗯了一聲:“該來的都會來,怕什麼?只是不願意驚動了老幫主的在天之靈。”她說話時,眉間有幾分微微的怒意。
身邊的慕容雲裳也穿著素白的衫裙,雖然不是全孝,都是連發上的飾物都變成了銀質的釵環,行的是晚輩之禮,聽衛離說到此事,不由得滿目噴火,恨恨地道:“當家的,我們又不怕他們,幹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放過他們,他們那些老傢伙嘴上說的好,心裡不是還惦記著這個幫主之位嗎?他孃的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依著我,一個個都宰了,丟到河裡喂王八去。”
衛離看著她,皺皺眉:“雲裳,這裡是師父的靈堂,不許出言不遜。”
輕輕哼了一聲,慕容雲裳雖然不服,但是還是沒有反駁衛離,只是就這樣不許她說出心裡的話,憋在心中特別難過,她轉眼看見列雲楓了,向他使了個眼色。
方才在法音寺中,天魔龍耶他們一走,秦謙就立刻逼著列雲楓跟她們到了長春幫的總舵,連分辯反駁的機會都